是要躺在床上扛到三四点才能入睡。在来大理之前,他正好在香格里拉爬山,谢红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时烨已经一整天没有睡觉了。
但是时烨入住这家叫做‘盛夏’的民宿的第一晚居然睡得非常好,几乎是躺下沾了枕头就沉沉睡去。
可能是真的太疲惫。
不过他醒得也早,七点。睁眼的时候时烨有一瞬间的恍惚,因为这间阁楼两侧的窗户正有暖色的晨曦透进来,打在房间里的乐器上,也落在窗下的绿植上,和他当时想的一样,这房间采光真的非常好。
木地板,木门,带着点灰的天窗,晨曦,钢琴,绿植……刚醒来的时烨很轻松就被面前的这个房间取悦了。
可能是因为面前的画面很温馨,无端让时烨觉得很放松,只觉得睡意昏沉,不想起来,所以他居然破天荒闭眼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睡又是几个小时过去。
这就导致早早起床还给时烨买了早餐的盛夏有些不知所措。七点,小阁楼那边没有动静。
八点,也没有。九点,还是没有。十点也没有……十一点……十二点……依旧没有动静……
十二点半的时候时烨终于醒了。他洗漱完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下楼必经的楼梯口那儿,盛夏正坐在小板凳上戴着耳机听歌,眼睛眯着,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等他走下去以后,盛夏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时烨看盛夏这样子觉得有些喜感,就没忍住凑过去,轻轻弹了下盛夏的耳朵。
盛夏的反应也很神奇。一般人在没有防备的时候被人触碰,一般都会条件反射地做出反应,但盛夏却顿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睁开眼,抬起头,再微微眯起眼,迎着光去看站着的时烨。
看到时烨之后他还反应了一下,等大脑接收到信息以后才站起来,有些局促地说:“啊……时烨老师,你醒了。”
语调还是慢悠悠的。
“醒了,”时烨微微低头,皱着眉指了下盛夏的左脸颊,“你脸怎么了?”
盛夏抬起手摸了下脸上那个创口贴,笑得有点勉强:“昨天被我……抓伤了,就贴了下。”
这个倒是没说谎了。真的是被抓破了。昨晚洗澡的时候盛夏心神不宁,一腔激动最后全倾泻到了那颗讨厌的痘痘上,忍不住抓了几下就抠破了,还流了好多血。
盛夏是那种一有伤口就血流不止的体质,抓破以后好半天才止了血,无奈之下贴了个创口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