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的到来,厅里掀起一个小的高潮,有些第一次见到的,断言他们是夫妻,投来艳羡的目光,也有另一些早知道内情的,只是笑笑摇头,他们的状况,目前实在算不上合法夫妻,不过这种状态也很好,是他们所谓的分也分不开。
入场后,舒本能的微微松开手指,以为他会向平常那样会意了即松脱,各自去找自己的朋友。可子律只是别有深意的在她手背上轻轻按了一下,反手一转,又握紧了她的手腕。
舒愣了下,有些不适应,抬头看他,又和平时一样平淡无波,眼神收敛,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带着她往冷餐席方向去。他很出名了,她却不是,所以不习惯成为焦点,也很少陪他出席外面的活动。今天的巡展不是在公社里开幕,也许也不会来。舒纳着闷,注意着周围人的反应,生人多起来的环境,总会增加一些局促感,尤其又是跟在他旁边,如果在平时,视心情,他一般不会在意她去和自己的朋友聚聚。
也许只是刚刚复合,还有些不踏实,舒这么揣测着,接过他递上来的小托盘。
以往聚会他必定喝酒,她会适量用些饮料茶点,但今天因为累了,舒不想喝什么饮料。子律也察觉了,给她选了热茶,加了些牛奶,撕开半包咖啡糖加进去,取了根细白的搅拌棒一并放在她端着的小碟子里。
“先吃点东西,要喝热的,一会儿不许喝酒!”
舒在厅里寻思着朋友,他又压低了声音交待了一次,她才扭过身点头说好。
“尝尝这个,我喜欢的,比下午的味道好。”子律取了一客脆皮松饼,浇上蜂蜜,自己尝了一大口,又掰了一小块就着手想喂给她试试。可毕竟在公众场合,舒第一个反应就是退一步躲开,垂下头也不看他,睫毛下闪动着很难琢磨的东西,自顾自的搅拌着杯子里热奶茶,略施水粉的脸颊上不争气的红了。
冷餐席来来往往总有客人经过,这样不言语的站着甚是尴尬,可舒又不知道说什么,杯里的茶都快搅出来了也没察觉。
“怕什么?”子律看她龟缩羞赧的样子比以前多了份可爱,又联想起先前的承诺,心情大好,不觉失笑,“吃点东西。”
他越这么说舒越发不自在,朋友不在身边,面对过来和他打招呼的陌生人她又不擅长应对,正发愁的时候,他终于发了善心,俯身在她耳边低声嘱咐了一句“去吧,她们几个在那边呢!”
好不容易得了空,刚要走,腰上被轻轻扯住,带着暗示的意味。“不许太累了!”
回子纹的发簪在灯光下耀眼,舒盯着自己盘里多出那块缺了角的松饼,逃似的从他身边离开。可没走出几步,又停在部作品前慢下来,忍不住回身看他。
他依然站在冷餐席边,手里多了杯酒,身旁也围了几个生人在说话,可目光却跟着她,微微颔首示意,才转身投入大家的谈话。
舒终于能长长的出口气,在旁边找了座椅坐下,喝了口杯里的茶,有点苦,又沁出些甜味,松饼上的咬痕是他刚刚尝过留下的,燥热的脸颊终于慢慢冷却下来,定定心神,发现朋友们在另一个角落里围着,一时不想过去,就靠近椅背里,一点点掰着松饼,把一大块都吃下去了。
“正式道歉没有?”
女人很调皮的声音,吓了舒一跳,杯子里的茶差点泼出来,一抬头才发现刚才角落里的几个女人都围拢过来。公社不大,耐不住社区越来越庞然,她在圈子里的女性朋友也一天天多起来,可她喜欢静,真正投脾气的却并不多,所以对朋友也很挑。
带着黑框眼镜,一身黑色套装的是陈舒拉,三十出头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专栏作家,总给人棱角分明的感觉。平日里大女人的论调很多,不断指点批判舒的生存方式,觉得她依附在子律身边像株菟丝一样不独立,可偏巧,就是子律特意介绍舒拉和她认识的,还让舒拉给她写了几次特别推荐的专栏文章作为宣传。
和舒一样盘着发的是沈卓娅,她发里总是别着掏换来的古钗,和舒的发簪异曲同工,两个人也是最投缘的。卓娅人很低调,也是小本起家,在社区的外延经营家绣品点,里面都是从民间收的二手衣,因为喜欢卓娅家的刺绣,舒一有空就往她店里跑。
“发什么呆呢?叶子问你呢!”柳紫推推舒的肩,接过她手上空了的茶杯,“和好没有?他道歉了?”
妹妹柳叶的问题还没回答,又被当姐姐的逼问,面对着社区里最好的成衣店女老板,舒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大家都是看他们一步步过来的,支持的有,反对的也有,只是她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