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就把她明明还在惊吓中的儿子丢在了一边,抱着吴笺不断安抚。
时隔太久,宓溟不能确定他是故意忘记了,还是压根没记得,总之,在他喜欢的人的订婚宴上,他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那一天。
他被绑架又解救后的第一天,见到吴女士的第一面,还没伸开想要拥抱的手,吴女士便满脸惊恐地擦着他的身体,冲向了他身后的吴笺,哪怕当时她儿子一身青紫摇摇欲坠。
当时,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宓溟已经不太记得了,但是那种刚刚经历了生死,心神俱疲的时候,最亲近的人毫不犹豫的擦身而过,这不是一个可以用语言形容出来的感觉。
十一二岁正是敏感的时候,宓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之前对此毫无记忆,但记忆甫一出现,那种痛苦纠结和绝望便如潮水涌了上来。
巨大的负面情绪捏住了宓溟的心脏,他不得不依靠吴笺的轮椅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宓焱焱偏要这个时候拍了他一巴掌。
宓溟没听见宓焱焱说了什么,脑子里潮水一般的绝望让他脚下一软,身体往前倒去。
“笺笺!”
一阵惊呼,宓溟听得分明,两个人的声音重叠,谁也压不过谁。不过没人关心他罢了。
宓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等着自己摔倒在迅速爬起来,希望别被蒲江祺看见吧。
“小心。”
“小心!”
也是两个声音的重叠,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宓溟本能的躲开了下面的声音。
一双手接住了宓溟下坠的身体,借着他的力量,宓溟并没有压倒吴笺,利落的翻身站了起来。
宓焱焱和吴女士,一左一右护住了吴笺,吴笺伸出的手,在空中握成了拳头,最终蜷曲着收了回去,面色阴霾的望着入口。
邵穹站在那里,他身边已经没有了蒲江祺的身影。
“谢谢,你这算是美救英雄了!”宓溟甚至不用看就知道是蒲江祺接住了自己,心底那些奇怪的情绪立刻消散的干干净净,嘴就不受控制了,站在蒲江祺身边,不嘴贱一句,就觉得人生不圆满。
说完,宓溟就后悔了,试图说些什么来补救之前,蒲江祺先开了口。
他问:“我们是不是认识。”
这是个疑问句,蒲江祺用了肯定的语气,不由得宓溟眼前一亮,因为借力而扶住蒲江祺的手都收紧了几分,“是啊是啊……”
由不得宓溟长篇大论去诉说他们认识的过程,邵穹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停在距离他们一步的地方,冲着蒲江祺摊开了右手的掌心,“阿蒲。”
邵穹笑容满面的看着蒲江祺,眼里只容得下蒲江祺一人,丝毫不见蒲江祺与宓溟握在一起的手,见他未动,伸出去的手又往前递了递,明明是一个普通的等待牵手的动作,宓溟却从里面品出了一丝不甘和期望。
宴会厅布置的喜气洋洋,生怕别人不知道谁是今天主角一般挂满了邵穹和蒲江祺的照片,单人的双人的,奔跑的静止的。
宓溟在环顾四周的时候,蒲江祺松开了扶住宓溟的手,暂时没有放进面前等待的掌心。
宓溟看见蒲江祺把自己的右手举到了眼前,不认识一样盯着掌纹看了好一会儿。
邵穹没有催促他,依旧伸着手,表现的耐心十足,但是眼底的焦急出卖了他。
宓溟再次抬头,挂在他头顶的照片被空调吹的直晃,两张照片叠在了一起,角度的关系,两个人的合影只剩下了邵穹一个人,看起来又孤单又寂寞,和眼前的邵穹似乎重叠在了一起。
“阿蒲。”邵穹的声音轻颤。
“嗯。”蒲江祺收回了视线,也收回了手,并没有放在等待他的掌心上。
邵穹的手不再等在原地,焦急的往前,被宓溟一巴掌拍开。
啪。
清脆的响声在宴会厅里回荡。
邵穹并不在意他因为受力而红起一片的手,反而是一直盯着蒲江祺的眼睛,眼神深情而专注。
宓溟想要随便说点什么,以此来打断他们俩之间不断升起的暧昧气氛,还没来得及,吴笺的轮椅就碾着地面滑了过来,吴笺拉住了宓溟的手,在他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