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上天在庇佑娘娘,特意派嫔妾来襄助娘娘。娘娘若是转世下凡的观音,嫔妾就是为您持瓶的童子,无时无刻不陪伴在您身侧。”厉兰妡厚颜无耻地说。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甄玉瑾闷闷地想。
甄玉环这边的问题解决了,肃亲王那头却起了风波。萧池坚称自己只为救人,根本对其无意,没必要娶这个女人。
甄玉环听了这番义正辞严的话,几乎气了个半死,险些又上一回吊。厉兰妡好说歹说拦住了她,一面又去请萧越说项,从中斡旋;另一边,丞相府也在施加压力,最终萧池迫于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经过许多波折,甄玉环总算顺利地嫁进了肃王府,尽管只是个侧妃。她倒是高高兴兴,半个甄府的人却都耷拉着脸,甄夫人尤甚——这桩故事本就不怎么有脸,二则,她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至于甄玉瑾,她却说不出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情,她这个妹妹不能再帮她的忙,她反而因此如释重负,真是罕事。
整个冬季,厉兰妡都安安分分地蜗居在幽兰馆养胎——或者说养膘。春天到来的时候,她的脸比去岁圆润了好些,奇怪的是反而变得动人了,大约她这种面相要多点肉才好看,从前原是太瘦;除此之外,她的肚子也足足大了一圈。
绣春馆早已修缮完毕,太皇太后也已搬进去。如今两人的宫殿挨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太后便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每日过去请安——她自己都是做婆婆的人了,上头还有一个婆婆压着,不知何时才能出头,难免有些怨气。
至于其他妃嫔,大约预见到宫中风向的变化,如今除勤去慈颐宫请安外,顺道也会到绣春馆一趟。太皇太后总说不愿旁人打扰,如今常常有人来扰她,她反而比以前精神。
这一日,太后及甄玉瑾、贾柔鸾等几个嫔妃都在绣春馆闲坐,厉兰妡为了表现自己与太皇太后非同一般的亲近,一向来得最勤的,自然也陪侍在侧。
太后看着厉兰妡隆起的肚腹道:“厉美人这一胎肚子尖尖,想必是个男孩儿。”
“越儿膝下只有一女,多个皇子也好。”太皇太后云淡风轻地道。
厉兰妡小心地用手掩住肚腹,温婉笑道:“皇子皇女都好,臣妾能侍奉陛下身侧已是三生有幸,不敢痴心妄想。”她小心地觑着甄玉瑾和贾柔鸾的脸色,却见那两位管自笑着,眼里却有掩饰不住的妒意。
连这种谦卑的话也无法使她们放松警惕。怀了孩子就像怀了个炸弹,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总是闹得人心惶惶,厉兰妡知道自己必须打起精神。孩子出生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这些人就已经慌得这样;若生下来果然是个皇子,她们还不知道会怎么盘算呢。
从绣春馆请安回来,经过秋宸殿,厉兰妡可巧与那位骄矜的霍夫人打了个照面。霍夫人闲闲地挑起嘴角,“哟,这不是厉美人么?果然得宠的就是不一般,眼睛都朝向天了,也不看着前面!”
又是一个蠢货。厉兰妡恭敬地施礼,“霍夫人安好。”
“不敢当。厉美人是什么身份,合该本宫向你请安才对,岂有你向本宫请安的道理?”霍夫人装模作样地还了一礼,“厉夫人金安,哦,我忘了,妹妹还只是美人,还没做到夫人呢,不过没关系,反正迟早会有那一日的!”
“夫人说笑了。”厉兰妡很难维持住脸上的笑意。
她将欲转身离去,霍夫人却偏偏拦住她,“妹妹别忙着走呀,姐姐还有几句体己话与你说呢!”
厉兰妡努力咧开嘴,“夫人想说什么?”
霍夫人神神秘秘地凑到她耳畔,“你知道吗?昨儿我去看了韦更衣,她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
“哦?她说了什么?”厉兰妡眉心一跳,面上仍不露声色。
“她说——她当初是被人陷害。她推你的时候根本没用那么大的力,是你自己顺势倒下去的,你根本是在诬赖她!”霍夫人瞪大眼,神情异常狰狞。
厉兰妡心平气和地道:“不过一个获罪弃妃的话,也值得夫人费这样大的精神。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吗?当初那么多人看在眼里,嫔妾是被韦氏亲自推入湖中的,莫非她们都被我收买了不成?何况陛下早有定夺,夫人若再纠缠下去,反而于自身无益。”
霍夫人恨不得揪住她的衣领,“你莫以为可以永远这样嚣张下去,我知道,你背地里做的事肯定不止这一件,倘若让我抓住了把柄,你就……”
“我就怎么样?”厉兰妡退后一步,冷冷地按着肚子,“夫人从韦氏身上没有吸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