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柔——其实也用不着她说明,蒙芭拉的野心都写在脸上,明眼人都能瞧出她想把苏无袍据为己有,说看不见那是假的。
当下成柔附耳道:“你怎么让她穿那件粉红色的袍子?这种料子让她的肤色显得更黑了。”
江莫忧胸有成竹地说:“你不懂,这个叫‘黑里俏’,京里多少肤白貌美的大家闺秀,苏无袍都瞧不上,没准他就喜欢这种黑美人呢?”
三人都骑在马上,身手便分出高低来,蒙蒙达与苏无袍并驾齐驱,哪怕没有用尽全力,仍然将成杞甩开一大截,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成柔暗暗跺脚,“四哥太不争气了,完全叫他们两个比了下去!”
江莫忧笑道:“四王爷醉心诗酒,本来就是文采风流的人物,无需在武艺上逞强,况且如今他的事也了了,要紧的是你们两对呢!”
成柔便不言语,脸上的神情却黯淡下去。
苏无袍每每跨马打围栏边经过,蒙芭拉便朝他灿然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苏无袍却仿佛没有瞧见她那青春娇憨的姿态,仍旧一往无前,目不斜视。
几次不成功的尝试后,蒙芭拉灰心丧气起来。江莫忧暗暗替她着急,忙走过去,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些话,蒙芭拉便如得了玉旨纶音一般,重新抖擞起精神。
忽然一阵风起,蒙芭拉拎着的帕子从手心里溜出去,那手帕质地轻薄,轻飘飘随风而舞,一直落到围栏里边。
那大概是一件心爱的物事,蒙芭拉忙提溜起那件粉红袍子,气喘吁吁地赶进去,就在她弯下腰的一瞬间,两匹马朝这边疾驰过来,正是苏无袍和蒙蒙达。蒙芭拉受了惊吓,仿佛突然变了个傻子,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看就要丧身在马蹄下,苏无袍连忙喝止住坐骑,一面伸出手来,将要将她拉起。
蒙蒙达大约是思妹心切,动作比他更快——他本来落在苏无袍身后,一瞬间的功夫却冲到前面来了——他一把将蒙芭拉拦腰抱起,稳稳地扶她坐在马背上。苏无袍见没有自己的事,也便若无其事地缩回手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蒙蒙达焦急地问道:“妹妹,你没事吧?”
蒙芭拉脱离了险境,脸色却比哭还难看,且喜蒙蒙达没有回头,不然一定会怀疑的。她绝望地从马背上伸出一只手:“我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