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离知晓她说的是上次利用孩子落水,想要谷笛落得应有的下场,但是那次之后自己的身子也留些病根,就算日日调理,也没能防患住外面的狼。
这时,江舒离想到查到消息的林芊芊与自己说的那些话。
长荣家中离京大概有一日半的路程,当初与侯府说的爹娘都是农户,家中银钱不够供弟弟娶妻,这才将她卖了出来。
林家下面的商队动作极快,几乎一日就找到那个乡村,按照长荣留下的信息寻找其家人。
那户人家是找到了,可是根本就没有长荣这么个人,或者说原本的长荣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中年男子还以为商队骗人揭人伤疤,面红耳赤将他们给赶了出来。
与此同时,商队在村中打听,确实没见过与长荣长相相似的人来过,顿时间犯了难。
江舒离翻出长荣的卖身契,并没有从中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份卖身契是真实的,但是长荣此人是冒名顶替。
这下不仅仅是商队,就连江舒离本人都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干什么,仿佛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她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话本子中所说的易容术,但若是想通过描眉画眼来改变基础相貌和面部特点还是有可能的。
现如今只能从长荣的画像入手,找找有没有与其相似的人。
她还给楚宴送了信,希望能够帮忙留意一些。
线索就断在这里,连续两日都没有丝毫进展。
在秋池面前,江舒离不敢将真话说出来,她已经陷入这种状态,若是知晓真相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连哄带骗,江舒离终于将秋池哄好带回屋中,与此同时晚秋带着郎中也赶了过来。
郎中不敢耽搁,连忙上前为秋池诊脉,一顿诊断之下,在江舒离期待的目光当中,两人走到了外室。
“世子妃,秋姨娘这是身体和精神双重劳累,很可能会产生幻觉,我会开些安神的方子让她先吃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宜再受到刺激。”
“若是再受到刺激会如何?”见郎中眼神凝重,江舒离意识到这次的事情定然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也看出郎中话语中的犹豫,于是便主动出声发问。
“唉,秋姨娘的症状看起来,像是疯病的前兆。”
“心病还得心药治,我虽能开出方子,但也是暂时稳定病情,后续发展如何就得看秋姨娘自身的想法了。”
江舒离心中惴惴不安,派遣晚秋将郎中送走之后,靠在门侧定定地望着里面乖乖坐在床榻上的秋池出了神。
深宅大院到底有什么好,无数女子前仆后继,奔赴一眼望不到尽头,甚至没有光的未来。
她重重地哀叹一声,呼吸声引起秋池的注意力,见江舒离面容疲惫,甚至关心地开口说道:“舒离姐姐可是累了,我这边无数,你且先回去歇息吧。”
江舒离轻轻闭上双眼,用最温柔的话嘱咐秋池了些,又吩咐院中的婢女一定要将其照顾好,这才离开。
但是心中总觉得不太安定,仿佛秋池要干些什么傻事一般。
“去派人盯着,若是有情况第一时间告知我。”江舒离吩咐临夏。
回到自己院子之后,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心脏好似要蹦出来一般,可临夏那边并没有传话过来,应当是没有发生事情。
云枝目睹了事情全程,对于秋池的安危有着同样的担心,她虽未嫁做人妇,但是同为女子,对于秋池的心情能够理解一些。
她在一旁做着往常的活,为江舒离研磨,几番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秋姨娘……可有好些?”
江舒离闻言一愣,淡淡摇摇头,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一样问道:“那日除了天竺葵,你可还发现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云枝知晓江舒离既然这么问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仔细回想那日的细节之后摇摇头,“并未。”
江舒离紧抿嘴唇,听见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幕后之人为了对付秋池和她肚子中的孩子可谓是煞费苦心,让长荣在其身边埋伏这么久,由此可知心机多么深沉。
她在脑海中将能够想到的人都过了一遍,也并未有什么发现。
按理来说秋池嫁进侯府后,唯有与谷笛一人起过冲突,可是谷笛已经被送进大牢,根本毫无可能,其他人身上的嫌疑就更小了。
突然,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划过,江舒离叫来晚秋,“你去监牢看看谷笛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