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医生来换药的时候,对着墙上的纸看了又看,一脸嫌弃。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你撕了吧。”
“你要是敢撕它,我保证会撕了你。”
厉宴霆沉着一张脸,语气中却带着几分炫耀。
“这是我老婆写的。”
夏医生扶额。
恋爱脑,无药可救。
……
厉宴霆的伤恢复得很快,不过几天时间,已经结痂了。
这天吃完晚饭,时雨百无聊赖地躺在厉宴霆的腿上,刷着手机。
“雨雨,明天……能不能陪我去趟贺家。”
“去贺家?去见贺小姐吗?”
时雨还记得那个踩着恨天高,甩着大波浪的女人。
“嗯,不全是。明天是贺凌的忌日。”
时雨放下了手机。
“当然可以呀,我们说好了,不论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时雨就从床上被拉了起来。
“唔?几点了?”
“六点半,贺家有点远,你在车上再睡会儿。”
时雨迷迷糊糊地洗漱完,化了个淡妆,选了一套黑色的,材质厚重的裙子。
毕竟是去祭拜的,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
车上,时雨坐在车后排,躺在厉宴霆的腿上,令人安心的沉香味包裹着她,很快就睡着了。
等到厉宴霆再次将她拍醒,天已经大亮了。
“吃点东西吧,我们就快到了。”
厉宴霆递过来几个袋子,时雨一看,里面有煎饼,炒面,包子,花卷,馒头,还有各式各样的粥和小菜。
“怎么这么多?”
喂饱一支足球队都够了。
“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每样都买了一点。”
“你不知道浪费食物是可耻的吗?”
“不会浪费,剩下的给司机吃。”
司机:……
我谢谢您。
时雨拿起一个煎饼,大口吃了起来。
“嗯,居然还是热的。”
厉宴霆替她拧开一支矿泉水,放在她手边。
“一直放在保温袋里,当然是热的。”
时雨揪下一块煎饼,递到厉宴霆嘴边。
“你也吃。”
厉宴霆就着她的手吃了煎饼,顺势吻上她白嫩的指尖,伸出舌头舔了舔。
“嗯,确实很好吃。”
“讨厌。”
时雨收回手,嘴角却压不住的上扬。
公路越发蜿蜒,两边的景色也逐渐变得荒凉。
到了地方,时雨打量着眼前破旧的砖瓦房,有些难以置信。
“这就是贺凌的家?”
厉宴霆淡淡地“嗯”了一声,搂着时雨的腰,迈步进去。
刚进门,贺父贺母就迎了上来。
“哎哟,小厉来啦,路上辛苦吗?诶,这位是?”
贺母看着一身精致打扮的时雨,时雨感受到那目光中带着些刺。
“这位是我的妻子,时雨。”
厉宴霆用力搂了搂时雨的肩膀,让她靠得更近。
“雨雨,这位是贺伯父,这位是贺伯母。”
时雨点头示意。
“伯父,伯母好。”
贺母仿佛没有看到一样。
“小厉啊,吃过东西没?爽爽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饭菜。爽爽?”
贺爽在里面答应了一声,不一会儿,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
“阿宴,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了……”
看到时雨,贺爽顿住了。
“阿宴,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语气中是浓浓的委屈。
时雨打量着贺爽。她今天换了双平底的黑色皮鞋,裙子虽然朴素,但细节处修饰得恰到好处,一看就价值不菲,与这栋房子的简陋格格不入。
“贺小姐。”
厉宴霆冷硬的语气带着几分疏离。
“我的 妻子,时雨,你们是见过的。”
他故意加重了“妻子”两个字,好像生怕别人听不到。
“东西我们路上吃过了,就不叨扰了。”
厉宴霆搂着时雨出了门,打开车尾箱,拿出扫墓用的东西。
贺母拉过贺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