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骚气的绿色在此刻殷晓白的眼里,如同天神降临。
车窗的玻璃被砸碎,一双有力的手臂伸进来,将殷晓白拉出了出租车。
“是你?!”
即使是在昏暗的路灯下,男人额前挑染的一抹红发依旧那么的显眼。
两年未见,殷晓白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苏琅舟随性地甩了甩半长的刘海,嘴角扯出一抹痞笑。
“怎么样,刚刚那一下漂移,有没有被我帅到?”
苏琅舟的语气是那么轻松开朗,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完全不像是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再正经的事儿,到了他嘴里,都能变得不正经了。
“没有。”
殷晓白语气冷冷的,扭过头去不看他,目光瞥见他鲜血淋漓的手臂,有一瞬间的停滞。
苏琅舟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耸了耸肩,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
殷晓白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双手揉了揉撞疼的额头,心中五味杂陈。
她以为,她已经忘了他。
可是再见到那双长长的狐狸眼,看到那熟悉的痞气的笑,她的心脏还是会本能地为他跳动。
尤其是刚刚,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殷晓白自以为古井无波的内心激起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可是一想到他做的那件事,殷晓白心里又像堵着棉花一样难受。
“两年不见,学姐是不是被我迷傻了?”
苏琅舟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修长的手指伸到殷晓白眼前,想拉她起来。
晚风吹起他宽大的衬衫,亮绿色的衣摆在风中飘荡。
倒不是苏琅舟吹牛,当年在m国读大学的时候,他这双狐狸眼确实迷倒了一群女孩子。
殷晓白就亲眼见到过好几次,穿着小背心和超短裙的女生,聊着聊着就坐到他的腿上去了。
对于这些投怀送抱的女生,苏琅舟向来是不接受也不拒绝,反而纵容了更多人争先恐后地往上扑。
直到后来,殷晓白在苏琅舟的生日宴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扯着苏琅舟花衬衫的领子,高调地宣誓了主权,那些莺莺燕燕才收敛了一些。
殷晓白没有理会他伸出来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苏琅舟眉头一皱,挥了挥手,仿佛很不耐烦。
“啧,跟我说什么谢谢,多大点事儿。”
他说得轻松,但殷晓白清楚,刚刚那一下,苏琅舟是拼着被撞下悬崖的风险冲上来的。
若是他的车没有天窗,若是他身手再慢一点,此刻摔下悬崖粉身碎骨的,就不仅仅是那辆兰博基尼了。
“苏少,你的手受伤了,得处理一下。”
殷晓白看着那双伤痕累累的手臂,秀眉紧蹙。
刚刚苏琅舟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手肘撑到了路边的灌木丛里。
衬衫的袖子已经被勾破,露出来的肌肤上,鲜血混着泥土和沙石,还有一些断了的灌木枝叶,看着触目惊心。
“你叫我什么?”
苏琅舟微微弯下腰,一双弯弯的狐狸眼凑到殷晓白眼前。
“学姐,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殷晓白手心攥了攥,强行压下内心的波澜。
“苏少,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还请你自重。”
苏琅舟脸上的笑容凝结,眼角染上了一抹苦涩。
“晓白,我说过,除了你,我不会娶任何人。”
“同样的话,你也不知道跟多少人说过了。”
殷晓白扭过头去,不去看那双勾魂的狐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