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琅舟嘴角扯出一个苦笑。

“两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苏少，你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我原谅，我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她眼中的淡漠狠狠地刺痛了苏琅舟的心，胸口像是被撕扯着，疼得他喘不过气。

那年他生日，她故意在所有同学面前，将他摁在了墙上。

“苏琅舟你给我听着，你是我殷晓白的男人，从今天起，我不许你碰任何别的女生。”

从那以后，他真的满心满眼都是她，将其他人都拒之千里之外。

而今天她却说，我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苏琅舟本以为，经过了刚才的生死一线，他们之间多少能够缓和一些。

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秋风吹起一地落叶，沙沙作响，远处隐隐传来汽车的声音。

曾经无话不说的两个人，此刻相对无言。

鸣笛声刺破了空气中凝固的沉默，警车和救护车相继驶来。

警察简单地询问了苏琅舟和殷晓白一些问题，记录下二人的口供。

“苏少，是否需要送您回去？”

“没事，我的车就在后面。”

医生护士将那位昏厥的司机抬下了车，又检查了一下殷晓白额头上撞到的地方。

“医生，他手臂上也受伤了，能不能……”

“不必了。”

苏琅舟冷冷地打断了她。

一辆亮粉色的超跑缓缓停下，后座的车门自动升起，像翅膀一样张开。

苏琅舟看向殷晓白，语气冷得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走吧，我送你回去。”

殷晓白心里堵着一口气。

“不用，我可以自己回。”

苏琅舟没再说话，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跑车的引擎发出一声轰鸣，一下子就跑得无影无踪。

“这位小姐，要不要派警车送您回家？”

刚刚做笔录的警官又走了过来。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深秋的风透着刺骨的寒意，落叶纷纷扬扬，飘落在殷晓白单薄的肩膀上。

殷晓白感觉四肢都不是自己的，只是机械性的一步接着一步往前走。

不知道走出去多远，警车的鸣笛声已经听不清楚。

山路弯弯绕绕，路灯又昏暗，漆黑的树林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殷晓白背上有些发凉，下意识地掏兜，才想起来，她的手机已经在刚才的车祸中砸坏了。

没有手机，没有光亮，她就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迷失了方向。

要不，等到天亮再走吧。

殷晓白索性坐在了路边，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在口袋里摸来摸去，却发现打火机也丢了。

“今天真是见鬼了。”

殷晓白在心里暗骂。

虽然还没入冬，气温也已经接近零度。

夜里霜露重，殷晓白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外套。

坐着实在太冷，殷晓白在风中瑟缩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起来接着走。

上山的时候光顾着逃离出租车，没有记路，黑夜里面，每一条路看起来都是一样的。

她也不管走到了哪里，只要一直走，至少不会太冷。

等天亮了再辨别方向吧，她想。

玫粉色的改装版兰博基尼超跑飞驰在七拐八弯的山路上。

苏琅舟坐在后排，望着车窗外漆黑的夜色。

车载音响调到了最大声，富有动感的金属摇滚乐响彻狭小的车内空间，苏琅舟修长的手指随着鼓点敲击着车门，眉眼间的烦躁却怎么也散不去。

助理小张故意将车速放慢了一些，从后视镜里观察自家老板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