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琅舟耸了耸肩，笑容带着些随性：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殷晓白一开始还不敢用全力，但是几轮攻势下来，苏琅舟都轻轻松松地躲了过去，殷晓白倒有些惊讶了。

本以为这个大少爷不学无术，没想到居然是个有料的。

殷晓白没了顾虑，攻势逐渐凌厉，拳脚翻飞，招招都是强攻。

苏琅舟一开始还能避闪，后面被逼到死角，不得不用手臂格挡。

双拳相交，两人的手臂都是一麻。

“还不还手吗？”

殷晓白有些好奇，他还能强撑到什么时候。

“不还手。”苏琅舟笑道。

殷晓白不知道的是，苏家从前也在黑道上摸爬滚打过。苏琅舟小时候不务正业，天天跑到苏家后院的训练场，观摩别人学武打架。苏长霖看他有些天赋，就专门请了师傅教他。

殷晓白存心想逼苏琅舟还手，出招越来越不按章法，故意露出空门引诱他进攻，苏琅舟却视而不见。

几个回合下来，殷晓白又把苏琅舟逼到了死角，一个右勾拳挥出去。

这一下的位置极其刁钻，苏琅舟若是要格挡，就只能打在殷晓白的手腕上，很有可能会把她弄伤。

苏琅舟咬了咬牙，拼着用侧脸接了这一拳。

砰的一声，苏琅舟被打得头偏了过去，所幸嘴里戴了护具，不然牙都要掉几颗。

“你干嘛不挡？”殷晓白质问道。

苏琅舟眼前金星乱冒，定了定神，擦去嘴角的血迹，又将挑染的刘海甩到一边，笑着说道：

“没来得及，继续吧。”

殷晓白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仿佛要把心中积压了两年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发泄出来。

苏琅舟的防守也越来越艰难。很快，他的胸口又挨了一拳，侧腰上挨了一腿。

累积已久的情绪一旦开了个口子，就汹涌而出。殷晓白出招的位置越来越刁钻，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完全不顾防守。

她心里清楚，这种打法，但凡对面的人还手，几下就能把她打趴下。

但苏琅舟偏偏就只守不攻。

两个人从下午一直打到晚上，苏琅舟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

一开始还挺疼，到后面力道越来越弱，显然是殷晓白有些体力不支了。

“累了就休息一会儿。”苏琅舟劝她。

“不累。”

殷晓白下午跑了那么远的步，又打了几个小时的拳，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

她的高马尾已经有些松散，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浸湿，汗水沿着线条分明的马甲线滑落，滴在格斗台上。

殷晓白头脑昏昏沉沉的，眼前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了，手臂越来越沉重，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抬起来。

但她不愿意停，她的心就如同她的招式，越来越乱。

跟苏琅舟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从初见，到相处，到分开，再到重逢。

最后，记忆与现实重叠，画面定格在眼前那双似醉非醉的狐狸眼，和唇角意气风发的笑容。

她发狠地挥拳，也不知道是在虐苏琅舟，还是在虐她自己。

苏琅舟却还是面不红心不跳的，虽然一直在挨打，却像是游刃有余，没有一丝狼狈。

殷晓白眼前发黑，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格斗台边缘，一拳挥出，脚下一个踏空，就要往台下摔去。

苏琅舟眼疾手快，伸手搂住了她的纤腰，将她扶稳。

殷晓白软软地靠在他胸前，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