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陆逸风将手里的礼盒递给她:
“昨天答应你的包包,我给你送过来了。”
秦月默默地拆开包装,黑色丝绒一层层包裹,上面印着香奈儿的商标。
一只小巧的红色刺绣手袋静静地躺在礼盒中央,精致典雅。
若是陆逸风一天前送过来,她或许会高兴得跳起来。
可是现在,秦月对着这个包包,越看越觉得讽刺。
“陆少下午才陪商小姐逛街,晚上又来给我送包,还真是贵人事忙啊。”
秦月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逸风皱眉。
“没什么意思,给商小姐送包,你是亲自陪着她去店里挑;给我送包,就随手从合作商的礼物里面拿一个。陆逸风,你是懂得怎么侮辱人的。”
“月儿,你误会了。陪商小姐是父母的命令,迫不得已。给你送的这个......是我自己想送给你。”
陆逸风的嗓音带着几分诚挚。
秦月默默地将手袋重新包裹好,盖上盒子。
“陆少,之前我追求你,是因为我们男未婚女未嫁。现在你已经是有未婚妻的人,再送这些东西,就不太合适了吧。”
“月儿,你不喜欢吗?”
又是这么温润的态度,秦月不禁有些炸毛了:
“陆逸风,是我说得不够明白吗?不管你想送也好,不想送也好。我不会收一个有妇之夫的礼物,我还没有那么贱。”
陆逸风不禁微微皱眉,语气染上了几分急躁:
“月儿,你别这么说自己。我没有半点轻贱你的意思。我……我一点都不喜欢商小姐,我也不想娶她。”
“陆逸风,就算没有商小姐,也会有别人。你们陆家名门世家,自然要娶高门贵女。之前是我不自量力,现在我想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陆逸风怔在原地,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陆少,我还要工作,就不送你了。”
秦月坐回书桌前,不再理会陆逸风,拿起一份资料,一行行地读着,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月儿,等我。”
陆逸风留下这句话,轻轻带上门离开。
“厉兄,能不能借我点钱。”
厉宴霆长眉一挑,有些意外,揶揄道:
“陆氏集团已经沦落到这一步了吗?需要陆兄你亲自开口借钱?”
“跟陆氏集团没有关系,是我个人想跟你借点钱,开家公司。”
“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些好奇,你们陆氏又不缺现金流,为什么要找我借?”
陆逸风抬起头,遥遥望着楼上的那一盏灯光。
“陆家想让我联姻,但我不愿意。”
简简单单一句话,厉宴霆立马就明白了。
“银行卡我会让徐助寄给你,钱不用着急还。还有,我劝你一句,挣钱固然重要,可也别把人晾太久。”
“我明白。”
厉宴霆挂了电话,殷晓白已经准备好了器材。
“厉总,结合您最近的反应,之后的治疗会越来越凶险,副作用也会越来越强烈,您确定要继续吗?”
“继续吧。”厉宴霆淡淡地道。
殷晓白斟酌着词句,说道: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提高治疗的成功率。若是能有一个亲近的,您在意的人,一同入梦……”
厉宴霆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必。”
他亲近和在意的,只有一个人,而他不想让她经历那样的痛苦。
时雨在楼下大厅等着,时不时担忧地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厉宴霆昨晚又做噩梦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最近他做噩梦的频率越来越高,睡眠时间也越来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