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浓烟被风卷来,殷晓白喉咙一阵刺痛,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视线渐渐模糊,她无力地倒在天台上。
四周大火熊熊,天空却依旧静默,星星无言地闪烁着。
像是一双双亘古的眼睛,看淡了生死。
流星雨划过天空,留下转瞬即逝的美丽,一如那短暂的生命。
殷晓白的左手抚上肚子,嘴角带着一丝自嘲的笑。
那个傻瓜在医院醒来,会很伤心吧?
她最终还是没能遵守诺言,她和孩子,没有一个能回去见他。
殷晓白突然很后悔,没把手机带在身上。不然的话,至少还能给他发条消息。
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跟他说,可惜,没有机会了。
天边隐隐传来隆隆声,殷晓白一开始没在意。
轰鸣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一声声焦急的呼唤。
苏琅舟半个人挂在直升机外,看到她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
口鼻被防毒面具罩住,咽喉终于不再像刀割一样疼痛。
“……我来了。”
苏琅舟深吸了几口气,最后却只颤抖着吐出这三个字。
他身上还穿着浅蓝色的病服,眼尾有些泛红,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太激动。
“傻瓜,哭了?”
殷晓白在鼻腔里轻笑一声。
火光映衬下,那双狐狸眼比星星更炫目。
苏琅舟快速地抹了一把眼睛,俯下身,却不敢立刻伸手抱她。
她的身上全是血迹,也分不清是谁的血。
“疼的话,一定要说。”
殷晓白轻轻摇头。除了右手,她别的地方都没有受伤。
苏琅舟小心翼翼地将她捧起来,动作无比轻缓,仿佛她是个一碰就碎的艺术品。
……
四个月后,医院。
产房里传出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呼。
厉宴霆坐在长椅上,把脸埋进手掌里面,身体微微颤抖。
苏长霖和苏母站在一边,没有打扰他。
徐助在心里叹气,总裁平时那么一个无所畏惧的人,居然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雨雨怎么样了?”
苏琅舟拉着殷晓白,姗姗来迟。
“哎呀,已经进去三个小时了。”
苏母正站在一旁发愁,一见到自家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哥怎么当的,怎么这么晚才来?”
“妈,我们早就到了,只是晓白刚刚有些不舒服,带她去做了个检查。”
苏母的目光落在殷晓白缠着绷带的右手上,立马紧张了起来:
“殷医生,你受伤了?”
“没事的,妈。”苏琅舟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我和晓白打算给您一个惊喜呢。”
苏母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还有殷晓白左手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
“你们两个……不会……”
“我们在m国领证了……妈。”殷晓白第一次改口,有些不好意思。
苏母倒吸一口气,苏长霖也忍不住投来震惊的目光。
“你到一边去,我跟我儿媳妇说几句话。”苏母挥着手把自家儿子赶走了。
苏琅舟耸了耸肩,自觉地走开,跟厉宴霆并排坐着:“就要当爸爸了,什么感觉?”
“当了两年爹的人,反而来问我?”厉宴霆毫不留情地揭人伤疤。
苏琅舟一口水呛了出来,忍不住反驳:“这能一样吗?再说了,小迪根本就不能算是我儿子……”
厉宴霆懒得听他碎碎念,直接打断:“这么快就领证了,之前那个女人呢?”
苏琅舟知道他问的是谁:“给了点钱,打发走了。”
回国的第一天,他就把陆娇娇扫地出门了。
不过看在小迪的份上,还是给了她一笔钱。
这边,苏母拉着殷晓白,一脸紧张地问道:“晓白啊,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他对我很好。”殷晓白微笑道。
“啧,你别替他说话,连个钻戒都不给你买,我看那小子就是欠收拾。”
苏母从包里翻出几张银行卡,一股脑儿全部塞到殷晓白手里。
“这几张卡里面没多少钱,也就几百万,你先拿着当零花。等我回去,把我们苏家财产做个公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