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牟丽就背着书包出了家门,走到石碑那里,她先把书包扔进去,然后自己才进去。
把腰包拿出来,又靠着石碑壁坐在书包上。
腰包有三层,最外面的一层比其他两层小一些,里面装的都是钱。
面额最大的是十块钱,最小的是一分钱。
别看包不大,牟丽挨着数完了,居然有五百六十一元八角七分。
有些难以置信的牟丽又数了一遍,金额没错。
牟丽的手捂着怦怦跳的心脏,努力的平息着内心的激动。
本来她还为了昨天不得不汇出去三十块钱而心疼,现在就给她补上了这么多钱,她怎么能不激动呢?
这钱要是别人的,她会立刻给人送回,拿着可能会心虚。
但这是牟建斌的,她拿得心安理得。
上辈子为了给自己换取最大的利益,他破坏自己的感情,陷害对自己好的大学生,强迫自己嫁给一个畜牲,一生受尽了凌辱,最后甚至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给害死了。
拿他的钱,自己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刚回来的时候,自己还想过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可事实证明,他们并不在乎自己,自然也不会需要自己给的机会。
要不是自己现在还没有成年,之前又没有离开他们生活的底气,一早就跟那些所谓的“家人”撕破脸了。
她把这些钱全都整理好,十张十张的夹到厚厚的英汉词典里,才去翻看腰包的第二层。
第二层是整个腰包空间最大的一层,拉开拉链后,差点儿闪瞎牟丽的眼睛。
她自言自语道:“怪不得这么重呢?原来全是金疙瘩。”
里面都是椭圆形的金饼,一个大概一两重,一共三十七个,快四斤沉了。
用牟奶奶的话说,自己家祖祖辈辈都是清清白白的农民,牟建斌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金饼呢?
看到金饼后,牟丽一改之前的兴奋,免得忧心忡忡起来。
但牟建斌不在,现在还不是找原因的时候,牟丽把金饼放在腰包的第二层里没有动,继续去看第三层。
这一层里面有三个对折起来的信封。
牟丽先打开了最鼓鼓囊囊的那个,里面是一张济州市的地图,有三个地方标注了红点。
一个的位置在药厂的子弟学校那边,上面已经用蓝黑色的钢笔打了一个叉,估计这里牟建斌应该已经找过了,或者放弃了。
另一个的位置应该在七中附近,上面标了个问号。不知道是没找到,还是说还没去找。
还有一个的位置在工业大学里面,上面标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暂时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几个地点都是围绕着自己的学校和牟建斌之前想要去的学校标出的,那牟建斌答应去考职工大学,应该还有其他的目的。
再打开另外两个信封,里面都是手写的信件,一份是用毛笔写的,全都是繁体字。另一份是用钢笔写的,一看就是牟建斌的笔迹。
牟建斌写的那封信解开了牟丽心中一部分的谜团。
信是牟建斌写给黄兰芝的,这个黄兰芝就是跟他纠缠了很多年的初恋。
信里面三分之二的篇幅都在表达他对黄兰芝的爱意,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期待着两个人可以早日去见双方父母。
为了表达诚意,牟建斌特意写了当初药厂这边的人挖石碑的时候,自己在石碑下面捡到了一个小包,里面有三个金饼,他愿意把这三个金饼全都交给黄兰芝的父母当作见面礼。
结合挖石碑时围观群众并不少的情况来分析,牟丽觉得牟建斌当初捡到的应该不是金饼,而是另一封信和地图。
如果是金饼的话,牟建斌应该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拿走,他能带走的应该是地图和那封信用毛笔写的信。
再看那封信,则是完全印证了牟丽的猜测。
写信的人姓孟,是他们济州市曾经的大富商。
他早有预感自己家可能会有一劫,就把家里的部分财产兑换成了金饼、金条和金手镯分别藏了起来。
地点都在地图上标明了,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如果有幸能活下来,就按照地图上的位置去把那些黄金找出来。
如果实在太困难,就不用找了,可以出国去。
他在漂亮国和大不列颠国,还有瑞士都购买了房产,并在银行里给他们留了储备金。
家属区后面的弧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