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来补偿自己。

双方争执不下，最后还是张春雷发话，说：“行了！闹来闹去的也不嫌丢人。

既然都不想要这些家具，那就全抬到楼下去，问问家属区里有没有人要。

便宜点儿卖了，你俩把钱平分。”

有张春雷坐镇，张秋云吃不了亏，牟广文有意见也要憋着。

牟丽想到平时在聚友斋学习，都要等客人走了之后才能在餐桌上学习，小卧室里又放不下书桌，她就一直没让魏翠翠给她置办书桌。

看到自己屋里的学习桌也要被卖，牟丽拉了拉张春雷的衣袖，小声的问道：“舅舅，我屋里的书桌可以留给我吗？”

张春雷看着她，叹了口气，说道：“丽丽，舅舅知道你是想留个念想，可你爸妈离婚了。

你妈在京市攀了高枝，拿了钱就要去京市。

她连你哥和她自己在药厂的工作名额都给卖了，像是着了魔一样，谁劝都不听。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只能看到钱……

唉……你想要那张桌子，只能从你爸那边试试了。

要是他那边也不行，舅舅再出面给你要。”

张秋云这次回来，整个人就好像被人洗脑了一般，不但果断的跟牟广文离了婚，就连对张春雷的态度也不似往常那样了。

张春雷考虑到自己女儿还在京市，要是张秋云真的能在京市落地生根，自己女儿也少不了需要她的帮衬，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出面跟张秋云逆着来。

听到张春雷的话，牟丽有些愕然。

张秋云这么快就在京市找到第二春了？

直接卖掉了她自己和牟建斌在药厂的工作名额，就是摆明了选择要牟建斌，也难怪张春雷不愿意帮自己去要那张书桌了。

可要是张秋云跟牟广文离婚后，选择和牟建斌留在京市发展，那这次牟奶奶应该会跟着牟广文一起回来。

可是牟丽找遍了，都没有发现牟奶奶的身影。

她走到牟广文身边，并没有着急跟他讲话，而是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现在的样子。

虽然整个人瘦了不少，却带着一股意气风发的劲头。

看样子在京市有好运气的人不止张秋云一个，牟广文应该也有新机遇。

张秋云站在家里的餐桌上，吆喝着让家属区的邻居们都去看家具，牟广文觉得丢人，就站在人群的包围圈外面。

但又不想让张秋云独吞卖家具的钱，所以视线一直盯着里面的交易。

牟丽一连叫了两声“爸爸”，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还是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男人听到后，推他并示意他向旁边看，才注意到牟丽。

父女俩也有小半年没见了，这半年里，牟丽的身高长到了一米六九，又因为在学校和聚友斋都吃得好、睡得好，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精神，给人一种青春洋溢的感觉。

再也不像之前住在家里时那样，总是给人一种傻傻的，不精明的死气沉沉的感觉。

看到精神面貌大变样的女儿，牟广文也是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笑着说：“丽丽这段时间过得不错呀，长高了不少，真的成大姑娘了。

嗯……我跟你妈过不下去了，勉强下去对大家都不好。

你也不要多想，就算是我俩分开了，你也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不会不管你的。”

牟丽低头，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眼底流露出的蔑视。

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要真是会管自己，就不会自己过来了这么长时间，从楼上到楼下，不管是张秋云，还是牟广文，都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了。

或许他们注意到了，只是现在是他们分家产的关键时刻，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分心而已。

但现在牟丽已经走到牟广文面前了，牟广文也不能视而不见。

可他人虽然在牟丽面前，可他的视线却没有离开过人群中的二手家具交易。

牟丽声音颤抖的问道：“爸爸，奶奶还在京市吗？你以后也会去京市吗？我……”

牟丽的声音颤抖，在其他人听起来，感觉像是因为害怕自己被扔下而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但实际上，她不是害怕得颤抖，是开心得颤抖。

只不过她有点儿小遗憾，那就是她的“家人”们都去了京市，那她还要不要去京市读大学，就让她十分纠结了。

所以，现在对她来说，书桌不是重点，牟广文以后的去向才是重点。

牟广文顾左右而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