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嗣将窝棚里的猎物背回来时,陈老大已经将野猪四蹄朝上绑在了一根两三米长粗实的木棍上,还就地取材做了两根火把,火把已经点燃,照亮了周围的山林。
父子俩这次要连夜下山,再加上野猪的血流了一地,血腥味很容易引来其它大型动物的窥视,火把既能照明,也能威慑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动物。
跟进山时一样,猎狗在前,父子俩在后,肩扛背驮,火把绑在那根木杠上,一手扶着肩上的杠子,一手提着铁叉,借着火光朝山下赶去。
夜里走山路和走别的路不一样,特别是在人迹罕至的山林里,经常会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把树桩看成怪物,冷不丁会从暗处窜出来一两只动物把人惊出一身冷汗,或者总感觉身后面有东西跟着……特别是一个人在山里走夜路,心里总会莫名心慌,背后总有听不清的声音,黑暗中总感觉有看不清的影子,一直在背后跟着你,感觉你越害怕,那个影子就越靠近,无论你跑多快它都能一直在你背后跟着,当你鼓起勇气回过头时,却什么都没有,其实就是因为太安静了而已,安静到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到,心里压力太大而产生的心里恐惧。
还有就是几个人一起夜里走山路,前面和中间的人还好说,背后有人,不用太担心什么。而走在最后的人就比较危险,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猛兽之类的在后面跟着,冷不防的扑到你肩膀上……这场景想想就吓人。
陈氏父子虽说是有些本事在身上,可是他们这会还带着猎物,特别是那头野猪,猪身上沾满了鲜血,血腥味随着山风向四周飘散,挑动着一些野兽的神经。随着夜色越来越深,他们的周围也开始出现一些“悉悉索索”的响声。
在前面开路的猎狗也显得有些焦躁,不时的在喉咙里发出低吼。又走了一段时间,周围的动静不减反增,也越来越近,猎狗也不再往前走了,警惕的看向四周,向着有动静的方向狂啸。
陈氏父子也顿住了身形,放下猎物,端好铁叉,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周围的动静也稍稍停了一下,似乎是在观察两人的情况。
场面如按了暂停键一般,只有两支火把上的火光在闪烁着,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
忽然,陈老大抄起身旁的火把朝远处扔去,火把顺势飞出,重重地砸向一片草丛,“碰”的一声,应该砸中了一只野兽,那野兽被火把砸中,又被火苗燎伤,发出似狗一般的哀嚎。
“这是被狼坠上了”陈嗣说道。
他看向陈老大,双手紧紧的攥着铁叉,有些紧张。“是独狼还是群狼”陈嗣担忧的问道。
陈嗣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如果是独狼那没啥可怕的,纯粹是给爷俩送菜的。但要是碰到群狼,那就很麻烦了。
“刚刚那应该只有一头狼,但不敢确定是独狼还是群狼试探的先锋”陈老大说道。
狼是很狡猾很聪明的动物,特别是有头领领导的狼群,它们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极强的团队意识,和明确的分工。
随着陈老大突然出手,周围的动静一下都消失了,猎狗也不再那么狂躁,跑过去将火把叼了回来,陈老大重新固定好火把示意儿子继续赶路。
这次,为了防着意外,陈老大将自己的铁叉也扛在肩上,又将猎刀抽出,用猎刀不时的敲打陈嗣手中的铁叉,两把金属碰撞,发出“叮铛”的声响,在深夜的山林中,这声望显得是那么的刺耳。金属碰撞的声音对野兽来说是一种很强的威慑,让它们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父子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猎狗的带领下向着山下走去。两旁的树木不断被甩在身后,慢慢的树木开始变得稀疏,月光也能透过树梢照到地面上,视线也能看得稍远一些。
又走了不知多久,地势开始变缓,树木也变得矮小许多,面前出现大片的空地,前方的视野也越发开阔。
渐渐的,有水流声从前面传来,听到这个声音,父子二人明显精神一振,猎狗也显得欢快许多。他们已经从山林深处走了出来,马上就能走到那条穿村而过的小河沟旁,离家也不远了。
天渐渐亮了,不远处已经能够看到村庄的影子。
随着脚步加快,父子二人已经来到了村子边缘,他们都动静引起了村中柴狗的叫声。
“咚咚咚”院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吵醒了屋里的人。
“谁啊”一声质问从屋里传来。
“我,快开门,我跟儿子回来了”陈老大回应道。
很快屋里的灯光亮起,屋门打开,只见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