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可真是厉害,实话告诉你吧,侯爷把你交给我,就是让你听从我的命令,做好一个奴婢的本分,侯爷待你宽厚,你可别真就把自己当成了大小姐,奴婢就是奴婢,一辈子也改不了的命运。”
海棠的话句句扎心,却又再一次让裴初酒看清了现实,她什么身份,到这个时代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这是她自己说的,是她不该想太多。
裴初酒紧握拳头,低头端着洗衣盆转身而去。
身后的海棠轻蔑一笑,望着门后的一道人影点了点头。
“海棠姐,多谢您帮我做主。”
穿着素衣的苗儿红着眼从门后走出靠在海棠的怀里。
“说什么呢,都是自家姐妹,她敢欺负你,我怎么可能让她好过,放心吧,以后有我在,她别想再过一天好日子。”
海棠轻拍着苗儿的背,二人惺惺相惜。
夜里,侯府的灯火已尽数熄灭,只有裴初酒依旧在后院从水井上提上一桶又一桶的水,用棒槌用力敲打着那些衣服。
裴初酒能感觉到海棠似乎是有意为难她,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哪里得罪了海棠。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敲打着那些衣服。
再坚持几天,她在心里默念,只要等那个叫裴钰的回去,就可以知道他是不是太祖父,然后再找到太祖母,完成自己的任务她就可以离开这里的。
夜里的风最是寒凉,像刀一样刮在自己的脸上,呼呼的吹着,她只觉得头疼的紧,想快些洗完回去窝在被窝里面。
只是不知是风吹出幻觉还是脑子疼的原因,只觉得身后一点一点,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蹬……蹬……蹬……”
她猛的一回头,发现啥也没有,松开一口气时,突然脚步声又再次出现了。
“怎么回事?这侯府,该不会闹鬼吧?”
裴初酒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捡起棒槌,四处警惕的查看了一番。
除了灯笼被风吹的摇曳了几下外,周围并没有任何异常。
她再次松开一口气,转身回头,突然,一个身着白色披风,带着一顶白色帽子,额头发着绿光的女子面无表情的出现在她面前, 仅与她相隔一寸之远。
裴初酒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好几步。
“别害怕,是我,若汐!”
白若汐拨开披风上的帽子说道。
裴初酒被吓的差点失了神,发觉是白若汐后半天才缓过来。
“若汐郡主,你怎么在这?”
白若汐叹了一口气,满脸崇拜的说道:“听闻教坊司那边新来了男妓舞乐,我也想去看看,但是,表哥不让我去,我就想着夜里自己偷偷出去看。”
裴初酒从上到下打量了她几眼,一身白衣,这夜半三更不是更容易引人注目?
“你就穿成这样去?”
白若汐打量了自己一眼,“不然呢?白色素净,不易惹人注目。”
裴初酒扶额,大哥,这可是晚上,你这是生怕别人不抓你的节奏啊,还有头顶那块碧玉夜明珠额饰,一道晚上发着绿光,差点让她以为见了太奶。
“若汐郡主,你可否想过,现在是夜里,您穿的一身白,难道这样不是更容易让人察觉吗?”
白若汐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你不愧是姑父的徒弟,果然聪明。”
白若汐欣赏的看着裴初酒,又看了一眼她脚下的那一桶衣服。
“你半夜三更的,在这干什么呢?这洗衣服不是浣衣房那边的活吗?怎么轮到你干了。”
裴初酒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解释其中发生的事情,本想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白若汐脑海中已经自己脑补一大堆情节。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些混账欺负你,把活都丢给你干,谁敢这么对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做主。”
白若汐说着就已经撩好袖子准备大干一场,裴初酒连忙拉住她。
“不是的,若汐郡主,这些本就是我的活,没有人欺负我。”
“再说了,您不是要去教坊司吗,现在若是再不去,晚了可就没机会了。”
白若汐一听,眼角发光,“你说的对!”
她正要开溜,突然发现裴司珩带着临风面无表情迎面而来。
“完了完了完了,表哥来抓我了。”
白若汐急得双脚不停的抖着。
“表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