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对着涂广的脑门就是一记响指,涂广揉着额头不敢说话。
涂神医却面露难色,当初都快薅成一副骨架都不曾见他这表情,现在又是为何,弄得老太太一阵焦心。
老头子一会儿:“诶哟不行,有点口渴”。
一会儿又是:“诶哟,这肩膀也不太舒服,把脉都没个准头了。”
老太太耐着性子一一照做,水也端了,肩膀也揉了。
涂广眼见形势不对,赶忙识趣的摸出门外,屋内再次传来老头子那不知死活的诶哟声时。
平地一声脆响,前调是木头的撕裂,伴随着一堆瓶瓶罐罐碎裂的声音。
蹲在门外的涂广一阵头皮发麻。
门口吱呀打开,吓得涂广弹跳到一边,隐江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屋内慢慢走出来,一步三回头。
涂广赶紧上前一把薅住隐江,将他拖到一个角落里,一脸惊恐的说:“老子以后打死不讨老婆,太可怕了。”
隐江赞同的说:“确实太可怕了”,话锋一转又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老头子好像是故意去惹老太太的?”
“没发现没发现”,涂广使劲的摇头,“老头子又没病,自己找虐受啊。”
隐江却不认同:“或许,这就是他想要的幸福的吧,年轻的时候不曾拥有,若现在还不折腾,往后就更没力气折腾了吧。”
涂广一脸的不可思议。
隐江看着他说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涂广一愣,一脸的坏笑,从身后摸来了一壶酒,自己喝了一口,就递给了隐江。
“你不觉得聊女人应该喝点酒吗”,贴着隐江的耳根子又说:“这是老头子的私藏,刚刚我在他屋里顺的,赶紧喝,晚了就没了。”
隐江正欲接过酒壶。
阿黎却不知道从哪里空降来的,中间一把夺过了涂广的酒,咕咚咕咚就往嘴里灌了一口,呛得直咳嗽。
涂广也被呛得把嘴里还未来得及喝下的酒一口吐了。
隐江开口询问:“阿黎,你怎么还在这。”
阿黎抱着酒壶坐到了一边:“你们接着聊女人,不用管我。”随后又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口。
隐江起身从阿黎手里夺了酒壶,一口气全干了,抹了一把嘴边的酒渍,有些责怪的对阿黎说道:“女孩子不许在男人面前喝酒,回去吧。”
门外的两个侍女看到隐江的招手,一路小跑了进来,将阿黎搀扶起来:“公主我们回去吧,宫里要落钥了。”
阿黎泪眼汪汪的看着隐江:“隐江哥哥,阿黎好伤心。”
涂广一脸吃瓜的往前凑了凑,隐江见阿黎这副模样,也有些动容。
宫女一把扶住了有些踉跄的阿黎,阿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隐江哥哥,阿黎,阿黎亏了好多钱。”
闻言,涂广和隐江都不淡定了。
涂广吃瓜失败,靠到旁边的树脚下闭目养神。
阿黎还欲说些什么,隐江满脸痛苦的跟侍女说:“快带她回去吧。”
涂广那张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的脸顿时也十分好看,对着隐江就是一顿输出:“我还以为她要跟你表白呢!”
隐江白着一张脸:“替我谢谢你啊,跟我表白,你脸红个什么劲。”
涂广摸了摸脸,很诚恳的说道:“我在替你担心啊,阿黎那模样,估计比老太太还更胜一筹,伤不起啊。”
涂神医很合时宜的出现在二人身旁,朝着二人身上嗅了嗅,捡起地上的酒壶。
隐江涂广二人缓慢回头看到了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的老头子,突然对脸红又有了新的定义。
“兔崽子居然偷喝了我的秘制酒!”老头子不甘心的往嘴里倒了倒,一滴都不剩。
“我不弄死你们俩个,你们就是我爹!”
老头子像瞬间变身了一般,抡起罐子就朝涂广丢去,一把抓住了隐江的衣服。
隐江金蝉脱壳,衣服轻轻一拉,人早已没影。
月光下,只看到一个光着膀子的人朝屋外跑去,涂广也不知道窜到哪棵树上去了。
蹲在老太师屋顶上的隐江,看着老头子耷拉着回了屋,松了一口气,四仰八叉的躺在屋顶上望着满眼的星辰。
心中也是一阵释怀。
第二日,隐江硬拉硬拽着阿黎去了王后那处。
王后见二人来,也不意外,亲自给他们煮茶。
阿黎接过王后手中的茶壶,将茶杯一一涮洗,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