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光头哥找我了。
“秦楠啊,你知道我找你是什么事吗?”他把鼠标往边上挪了挪,端起水杯,啜了一口。
“领导,是关于我停机的事?”我试探着问。
“也可以这样说,是这样的啊,你来栏目以后呢,就直接去了‘情感对对碰’,是吧?我们这个版块呢,主要目的还是希望能够化解别人的纠纷,但是你看看你做出来的节目,一年了,没调解成一对啊,还有两对直接被你拉去民政局离了婚,人家观众都打电话来骂人了呀......”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我是越听头越往下低。
他说离婚的那件事是这么回事:女当事人打电话来求助,说自己被老公一家人赶出来了,有家不能回,一个人住在出租屋里,希望我能帮帮她。我带着摄像去拍节目了,看得出来这个当事人是很喜欢她老公的,结婚没要彩礼,还自己网购了婚纱,我拍节目时她还换上了婚纱转了几个圈,配合我们拍空镜头。
但是男方那边就不一样了。这家人父母到儿子就是大写的不要脸,看不上乡下来的女当事人,言语里是各种贬低,说出来的话不要太难听。
最后女当事人对着我们的镜头哭得稀里哗啦,说出了实情:“他就是心里有病,前女友不是第一次,在我这里找弥补,得到了我以后,就嫌我丑,又想回去找他的前女友!”
那男的一言不发,默认了,他的诉求只有一个,离婚。
这种一厢情愿的婚姻,还有什么继续的必要?
一个乡下来的打工妹,又怎么对抗得了团结一心,一致对外的本地人。
第二天是我带着摄像,陪着他们两个一起去的民政局,民政局有个调解室,得知了他俩的事,也没有多劝,直接盖了戳。
女当事人得到了一本离婚证和两万元的补偿金。
我承认,我没有耐心劝说,但是这样的婚姻,就是强扭的瓜呀,我不认为我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