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护工的来电,乔乐棋心里突然生出剧烈的不安。
她连忙起身往外走,走到医院的过道给护工回电。
手机话筒里传来等待接通的嘟嘟声,每嘟一声,就像重锤在她的胸口猛烈敲击一般,令她又慌又惶。
电话响到十多声快被系统挂断的时候,电话总算被接听。
“王姐,你给我打过电话?”乔乐棋尽量克制,但声音里还是透着颤意。
“乔小姐,是我给你打的,你能不能尽快赶回来,段姐的情况不是很好。”
乔乐棋最担心的事发生了:“王姐,我妈是什么情况?”
“段姐心脏骤停,刚才被送到抢救室抢救,现在还没出来,里面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但如果段姐后续有情况,肯定需要家属签字,我做不得主。”
段姐说到最后,声音带了哭腔,乔乐棋也很害怕恐惧,但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得逼自己冷静下来。
以前她还有江与舟可以依靠信赖,如今却只能靠自己……
至于周逢时,她不是不想靠他,而是不能。
她清楚周逢时曾把她的背景查得个底朝天,江与舟做的资料过于完美,周逢时对她孤儿的身份深信不疑。
若突然告诉周逢时,自己不是孤儿,还有个多年卧床不醒的母亲,甚至于自己除了姓名,其他所有对外的资料都是假的,周逢时肯定很难接受。
更何况周逢时要处理合众积压的工作,要应付周、韩两家的刁难,再让他分心于自己的事,他会很辛苦。
乔乐棋在脑袋里迅速思量一番,随即做了决定:“王姐,我会买最快的航班赶回来,如果其间我妈有任何状况,你随时可以联系我的朋友。我会和我朋友打个招呼,然后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朋友,也会把朋友的联系方式发给你。”
乔乐棋说完挂断电话,立马又打给林素素,把乔母段梅的情况和她目前的处境全盘托出。
乔乐棋说得快而急,林素素连忙劝她:“你别太着急,阿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化危为安的,不过在你赶回来前,我能帮你做什么?”
“我妈很可能要动手术,到时候会让家属签字,我写一份代理声明发给你,你帮忙代签一下可以吗?”
林素素很爽快地说:“当然可以啊,不过以我们这把交情,声明就不用了。”
林素素的仗义令乔乐棋很感激:“谢谢素素,不过越是朋友,就越不能含糊。你好心帮我,总不能到最后给你添麻烦。”
林素素:“其实我无所谓,如果出具代理声明能令你踏实一些的话,那你写吧。我现在换身衣服就去医院,你弄好发到我微信就行,我去打印。”
“好的谢谢,真的很谢谢你。”
林素素笑笑:“谢谢说多了,可就见外了,你先去看机票,赶紧先把机票定了。”
挂断电话,乔乐棋第一时间去看机票,也算运气好,明早六点的航班还剩最后一张票。
她赶紧买下机票,随即把林素素和护工的联系方式分别发给两人,走到病房门口看着病床上的乐乐,决定打给白芷。
她的护照和身份证件在周逢时的房子里,之前住的酒店没有退房,也需要去收拾私人物品并把房子退了,加上机场距离城区将近一百公里,坐出租加上安检的时间,现在就得回去准备。
她拨出白芷的手机号,系统很快提示对方已关机。
她再打,还是如此。
这突发情况令乔乐棋有点慌,在她准备再打一次时,电梯门开了,何舒意和齐成从里面走出来。
乔乐棋瞬间防备心起,她迎上去挡在路中间,目光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后,定在何舒意的脸上。
何舒意的脸上写满了歉意:“抱歉,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乐乐的,只是他坚持我有女儿的事情是逼他分手的借口,所以我带他来眼见为实。”
乔乐棋没什么表情:“乐乐睡着了,不便打扰。你俩作为大人拿着自己的私心和贪欲,来折磨甚至伤害一个刚经历过生死难关的小孩,是不是太幼稚,也太过分了?”
乔乐棋说这番话时,眼睛一直盯着何舒意,何舒意心头一阵愧疚,齐成见状上前一步,把何舒意护在身后:“小乔,是我坚持要求亲眼看看这小孩的,和舒意无关,你要怪就怪我,而且我看一眼就走,不会吵醒孩子的。”
“齐总,你俩是和好,还是分手,我管不着。但我是乐乐的干妈,如果你们伤害到她,那我作为干妈是不惜和你们任何人撕破脸的。”
乔乐棋的数落,令何舒意倍感羞愧。
自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