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的这句话,听上去并不是威胁,而是陈述。
她是有点起床气的,谁大半夜的被弄醒会开心啊? 众人有理由相信,他们若是真的敢去砸门,热闹了这个女煞星,她是真的敢杀人。 清风镇这个地方,就算是有人被杀了,也是族中开祠堂处置凶手,因为即便是去报官,官府也鞭长莫及,根本不会派人来。 这就导致了,族长就是这里的镇长兼土皇帝。 如今族长一家子都被云舒丢出来了,云舒这算是擒贼先擒王吧? “当家的,这可怎么办?”族长老婆一边抹泪一边看着自己的男人,身上还穿着里衣。 是的,云舒连给他们穿衣服的时间都没留,直接将人一个个从床上拧起来,顺便提供了耳光叫醒服务,此刻站在夜风中,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族长目光阴沉,转头朝着人群中几个人望去,低喝一声,“你们出的馊主意!” 那几个人不敢吭声,纷纷躲避着族长的目光。 就算是他们几人出的主意,那也是族长您同意的呀! 之前您不是也说了,柱子母子俩就是灾星。 只有一把火将这母子俩除了,煞星自然就走了,镇子才能安稳。 现在火倒是烧起来了,柱子母子俩看上去屁事儿没有,可族长的房子没有了。 族长家的房子,那可是整个清风镇最好最大的房子啊! 现在怎么办? 那个女煞星,撵也撵不走,打也打不过,只能任由她为所欲为吗? 好像是的。 族长家那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儿子围在族长身边,一个个义愤填膺,“爹,我们跟那个女人拼了!” “爹,她简直太欺负人了!” “爹,咱们家怎么能让一个女人这样欺负?” 儿子们叽里呱啦的围绕着族长叫,像一群聒噪的鸭子,让族长原本就很不美丽的心情,更加烦躁。 “闭嘴!你们谁能打得过她?”族长一声厉喝,“特么究竟是谁把这个煞星给招惹来的?!” 这一次大家的目光没有躲闪,齐刷刷整齐划一的将目光直接对准了人群中吊着手臂的李婶子。 “看我干啥?看我干啥?!”李婶子慌了,“我也不知道她是个煞星啊!你们、你们不也想着打她的主意吗?我儿子只想要个媳妇,这、这有什么错?!” 族长阴恻恻的看了李婶子一眼,将李婶子看得头皮发麻。 整个清风镇谁不知道族长是个满肚子坏水的老家伙。 谁要是得罪了他,准没有好果子吃。 “此事因你而起,我们一家子只能暂时住到你家去了。”族长对李婶子说道,“此事明天再做计较。” 于是,在李婶子的哭天抢地中,李婶子一家被族长一家子给丢出门外了。 这下子,流落街头的是李婶子他们一家了。 “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老天爷啊,您开开眼啊,这世道怎么能这样啊?”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 李婶子哭嚎的声音彻夜在清水镇的夜空中回荡,真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谁不叹一声李婶子命苦呢? 当然了,今后李婶子一家的命会更苦的。 当柱子母子俩在族长那张柔软的大床上醒来时,惊得他们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 “云姑姑,这里是哪儿?我们为什么在这儿?”柱子惊诧的问云舒。 “这里是族长家,昨晚你们家不知道什么原因走水了,我就把你们带过来了。”云舒轻描淡写的说道。 母子俩沉默了。 他们自然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多谢你,云姑娘。”柱子娘起身朝着云舒深深一拜。 云舒瞧着她,这不是挺知书达理的么? 人啊,就是这么复杂。 她可以是一个冷漠寡情躺在床上装病,冷眼看自己儿子受折磨的恶毒亲妈,也可以是一个懂得感恩知书达理的小家碧玉。 “咱们三个就在这里好好住下,有我在,没人敢踏进这里半步。”云舒还是说出了这句比较装的话。 柱子欢呼了起来,不用母亲吩咐,就跑去厨房给母亲和云舒煮吃的,喂家畜,忙来忙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云舒不由叹道,“柱子真懂事。” 这么一个懂事的孩子,在云舒刚见到他的时候,看上去就像个自闭症孩子。 闲下来,云舒也开始教柱子一些简单的防身术,孩子那瘦得如同芦苇杆子的身子,渐渐地强壮了一些,连个头都蹿高了一大截。 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