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走后,陆珈面向梁宓:“多谢梁大哥仗义出手,还有通州衙门里这位义士,不知他叫什么名字?来日见面也好打声招呼。”
梁宓把名字告知了,然后道:“少夫人何必谢我们?严家罪恶滔天,满手血腥,凡天下仗义之人皆会行仗义之事!“何况是我梁家这等深深遭受过其迫害的人家?“不瞒你们说,自从严述死后,我们下方这些读书人,也都暗中团结起来了。都在四处想办法找严家的错处。“或许我们力量微小,但也愿意去做那决堤的蝼蚁,只要是能够出得上一份力的,通通义不容辞!”“好!”……沈轻舟是傍晚回来的。进门后边除衣边跟陆珈说道:“梁宓这个消息或许有谱,今日一早,驻守四面城门的将士有人来递消息,说是严家自晌午开始就不断有人在城门之下游走。“尤其是北城门,有人看到严渠在附近的茶棚里做了许久。”陆珈缝着手里的衣裳道:“梁家既然还集结了这样一股力量,不利用实在可惜。他们这些读书人在各处衙门都有同窗同乡,我可以托付他,密切留意严党异动,但愿能发挥些作用。”说到这里她看过来:“另外,严梁十分狡猾,他竟然会让严渠坐在茶棚里,你可得当心有诈。”“我已经料到。”沈轻舟坐下来,“所以先前去见了秦老将军,请他安排人去四面城门之外蹲守。“他们想让我看到,我也让他们看到了。”有秦老将军把着,那自然是有谱。“也不知道公公那边如何?”陆珈望着窗外。沈太尉回来了,就得交出调兵权,不回来,有些事情就没法办到。秦老将军虽然出力不小,不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有些事情他也安排不上。更坏的是连陆阶那边现在也被缠住,如今这些事只能由他们自己扛起来了。“总归要做两手准备,”沈轻舟拿起旁边坐好的一只鞋子看了看,然后往脚上套去,“本来最初我就没想过双方父亲会加入,如今便是他们都无法发挥作用,我也得往前走不是?“最起码,这次已经比前世多出许多筹码了。”陆珈嗯了一声,低头给他捏了捏脚尖,倒是刚好。……“果然不出大哥所料,我在茶棚里一露面,秦家两个儿子就分南北门出城了。没过多久,东西两道城门也传来了消息,秦家两个外甥各带了一支护卫出城去狩猎!”严渠攥着双拳向严梁复命。翻看着儿子功课的严梁道:“荣姐儿善姐儿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旁边走了两个婆子上来:“回大公子,都已经准备好了。”严渠望着她们,问道:“大哥为何不当真就此把荣哥儿善姐儿带出城去?”“既然你已经知道秦家的人出了城,当发现了他们俩,你觉得那些人会给他们活路吗?”严渠把嘴闭上。“所以你也不要想逃,但凡你有这心思,正好给了他们‘误杀’你的理由。”严渠怒得两颊胀红:“你当我什么人?合着严家只你一个人是英雄吗?我难道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你最好不是。”严梁圈出了几个字,然后把功课放下来,“否则我一定第一个杀了你。”严渠默语。“时辰到了。”严梁招手把六岁的哥儿喊过来,指着圈出来的地方道,“该去做功课了。”又转过头:“你也是。务必做好掩护,让人顺利出去。”…… 半个时辰后,几辆马车从府邸的四面角门分批出府。一切声音消停之后,严梁披上了斗篷。后院子角门外有条小胡同,中途有条岔道拐出西城。他要见的人已经在护城河畔的庙宇里等候许久。“你来了!”屋里没有点灯,谁也看不见谁,但这声音已经透露了主人身份。严梁在幽微天光照到的蒲团上坐下来。然后一个盒子推了过去。“杀你父母的人,已经帮你灭了。这里面有他尸首埋藏之处,距离你不远,天亮之前你完全还有时间前去查看。“你失散的儿子的下落也帮你找到了,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断了一条腿。“我已经请最好的大夫帮他接上了。虽然还是会有点跛,但这里还有一万两银子,想来足够你们父子生活。”“另外还有一张南下的路引,可以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去到他的身边,然后带着他安心生活。”盒子推到了对面黑暗里。一双手颤巍巍的打开了它。微弱的天光又把纸上内容模糊地照了出来。他啪地把盒子带上,说道:“事成之后你把我送到通州城外的驿站,余下不用管了。但我还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