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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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马车,嘉卉摘了帷帽,露出真容。
赵妈妈拖着颤抖不已的画屏也上了马车。见徐太太不语,嘉卉开门见山道:“你把昨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一遍。”
画屏惊疑不定,问道:“您,您怎么是嘉姑娘?”
看来她和惠娘身形真的很是相像,嘉卉心想,开口道:“我方才也没说我是谁。”
然而画屏只是搓着衣角,抽着鼻子哭泣。赵妈妈狠狠打了她一记耳光,才捂着脸呜呜开口。
“......昨日是用了午饭后出门。小姐原本和嘉姑娘一起游湖,奴婢在后头跟着。后来嘉姑娘被人缠住,小姐不耐烦等,就回去歇息了。没一会儿刘知州家派人来请,说她家摆了帷帐,小姐就去了。”
嘉卉颔首。分别在即,她原本一直和惠娘在一起。
“刘知州家的几个小姐来请人,却对我们小姐不冷不热的,彩屏说她们是嫉妒小姐得了这么好的婚事,小姐听了,就告辞了。”画屏瑟缩在马车一角,回忆道。
徐太太是绝不会让她去问知州府询问的。
“小姐告辞后,回来路上见着了不远处有卖卤梅水的摊子,就打发奴婢去买一些来。奴婢买完,远远看到小姐在一颗很大的柳树下,和一个陌生男子说话。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小姐和那个男人就都不见了。”
嘉卉心下猛地一惊,追问道:“你可还记得他长什么样?”
“奴婢只瞧了一眼,”画屏摇摇头,“身量不算太高,很是清瘦。他脸上长什么样,奴婢没有看到。”
这样形容的男子,江夏不知有多少。嘉卉又问:“那彩屏呢?”
“彩屏笑嘻嘻的,和我说小姐遇见熟人了。我便和她一道站在原地等候,只是等了许久,都不见小姐回来。”
“奴婢不敢告诉赵妈妈,便和彩屏说分头去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着小姐,连彩屏也寻不到了。奴婢实在不敢声张。傍晚的时候,远远看到赵妈妈似乎是抱起了一个女孩儿上马车......”
她连忙问道:“你说小姐失踪前站在一棵柳树下?”
“对对,和奴婢瞧见赵妈妈抱人的,是同一棵树!”画屏懂了嘉卉问话的用意,激动道。
画屏又抱住徐太太的大腿,痛哭流涕道:“奴婢万万不敢私逃。实在是怕小姐出了意外,才不敢回府。”
徐太太一脚踢开,咬牙切齿道:“贱人。”
“你可知小姐如今如何了?”
嘉卉一眼不错地盯着画屏,见这婢子瘫倒在地,被徐太太发狠的一脚踢得七魂失了六魄,只呆呆摇头。
她还有许多疑惑,将画屏扶起,又问道:“既是小姐的熟人,你怎么会不认识?”
“奴婢不认识,奴婢也从未见过小姐和男子有来往。”画屏拼命摇头。
“母亲可知道是谁?”
徐太太毫不犹豫道:“我女儿规矩得很,怎会和外男有私交?定是这起子贱人,挑拨了她!”
“奴婢没有!奴婢也问了彩屏这男人是谁。她不肯告诉我,只说小姐有事和他说。”画屏辩解道。
“可有说过是什么事?”嘉卉追问。
画屏小心地瞧了一眼徐太太的神色,吞吞吐吐道:“彩屏说奴婢傻,男女之间能有什么事?”
见徐太太气得额头青筋突起,嘉卉冷淡地移开了视线。
她教导惠娘五年。知道这个大小姐虽有些顽皮,却也知书达理,绝无可能在婚期前和外男纠缠不清。
这两个婢女,她也相熟。彩屏一向很有些小聪明,能说会道,也更得惠娘的器重。而画屏则见人只是笑,平日里并不怎么开口。
彩屏和画屏之间,是画屏害怕受罚故意都推脱给了彩屏,还是彩屏早已和外人有勾结呢?
她闭上眼睛,推演了一回惠娘的踪迹,自言自语道:“怎么会一瞬间消失了呢......”
鬼神之说,嘉卉历来不信。可昨日十几个仆婢前后都在找寻惠娘,直到尸首出现前都是毫无踪影,实在是常理难以说通。而惠娘的尸首也不知是何时被人放在了树下,竟然也无旁人撞见的样子.......
马车辚辚而行,嘉卉又想到什么,问道:“那个卖卤梅水的摊子,可有什么不对?”
春光大盛,池畔一直有摊贩叫卖色色香饮并精细果子。昨日她还和惠娘一道买了绿豆泡水。
“小姐并不爱喝卤梅水,她突然让奴婢去买。奴婢以为她是指错了,还又问了一遍才去的。”
遽然间,她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莫非卤梅水是惠娘想买给那个男子的?
“那你买完回来时,小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