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几时还能置喙我们房里事了?”
嘉卉道:“我在意。”
她脸皮薄,卫歧看着她笑。
她忽而道:“我想去你那日?带我去的河边。”
水流潺潺,却?无端给她一种宁静的力量。
卫歧轻笑:“深更半夜出门,你现在又不?怕你的婢女多想了?”
嘉卉没理他,披上外裳,向外走去。
第 36 章
和那日一样, 卫歧脱下外袍铺在河堤上。嘉卉轻哼一声,仍是从善如流坐下了。
溶溶月色,幽幽树影, 泛泛东流。
不?知躲藏在哪儿的田鸡,叫唤不?停, 鸣声阵阵。
未等他再发问“何时对他有意”的话, 她主?动道:“我将惠娘被害的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你听。”
卫歧颔首, 表示洗耳恭听。
“我原本?是从不?出门的。前一日, 惠娘极力邀请我一道去云镜池畔踏青。她说她将要上京,远离江夏,又不?能?带我一道去,让我最?后一回陪陪她, 一起说说话......”
她方才大悲大喜,又痛哭过一场,声音有些沙哑。
嘉卉理清思绪,从柳亸莺娇, 掎裳连袂的云镜池畔说起, 细细地讲述了惠娘是如何不?见,她们又是如何在日暮时分寻到了惠娘的尸首。
还有惠娘的贴身婢女?彩屏画屏的证词, 嘉卉印象深刻, 几?乎完完整整复述了一遍。
“......裘真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也?疑心过会不?会是她, 可她自己?派去的人?也?被杀害了。何况, 她当时以为只?有我二人?在, 依旧毫不?犹豫否认杀人?。
“惠娘的耳坠在当日和我分别前还带着,若是桃条拿走再托人?寄给裘真, 那更是仓促至极,我想她大约也?是办不?到的。”
卫歧沉吟片刻,道:“徐氏生前有什么仇人??曝尸于树下,怎么看都是有些深仇大恨。倘若是凶手临时起意,一定会将她掩埋,生怕别人?发现。”
嘉卉摇摇头:“从没有的。即使有些口角斗气,也?没有和谁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那她父母呢?”
“徐节度使其人?我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出身乡野,全靠军功发家,官声向来不?错。不?过府里姬妾甚多,争吵频繁,不?算太平。她母亲姓何,出自当地一个富户,家中也?出过几?个做官的。”
嘉卉微微蹙眉,思索道:“徐太太对几?个妾室都很?苛刻。但在外交际,似乎一直还算体面。”
卫歧道:“我知晓了,我会让人?去查查徐氏父母的老家。”
“你怀疑是她父母的仇家?”
“不?是没有可能?,”卫歧又问,“那恭怡和二婶又是什么事?”
嘉卉在他回来之前,就是在心下纠结此事如何开口,听他问了,更是觉得不?知从何说起。
卫歧见她眉头蹙起,面带为难,不?禁有些纳罕,道:“她们二人?究竟做了什么勾当?”
竟让人?如此难以启齿。
嘉卉道:“你也?知二婶和公主?一向交好,她也?一向有几?分口无遮拦。公主?打听我的事,她也?就全说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恭怡都打听了什么?”
嘉卉一一说了,又对上那几?日发生的事情。
卫歧冷笑一声:“二婶这把?年纪了,还是这般不?知轻重,什么话都往外说。”
他又问:“你觉得是恭怡在弄鬼?”
“只?是猜测,”嘉卉道,“并无实证。”
嘉卉有些难为情,自事发已经四?月有余,除了找到在其中掺和的裘真,对于幕后真凶她仍是隔雾看花般,徒有猜测。
她又从卫歧的问话中意识到一点不?寻常,道:“你这般问,是觉得恭怡不?是凶手?”
卫歧道:“她虽然极其厌恶我,但也?没对我下过死手,为何要杀徐氏?而且,她的脑子连诬陷人?都诬陷不?明白,人?证物证都是一戳就破。千里迢迢派人?去杀害一个官家千金,还不?露破绽,她不?像有这个本?事的。”
哪里是极其厌恶了。但一想到二人?真实的亲缘关系,嘉卉没有说出她自己?的看法,道:“我亦是这般想。”
公主?虽有动机,却似乎真的本?事不?足。她那日若给她下点迷惑神智的药,或者使计将她和驸马关在一处,那才是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然而公主?的手段只?有让小婢女?故意弄脏她的衣裳,让她去更衣......
嘉卉叹了一声,捡起一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