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刀没说谢谢,但这份情义,他记在心里了。
虽然这里没有家好,可好在安全,而且可以随时接触到赌石这一块,安小刀很知足。
安小蕾是个勤快的姑娘,整理好屋子,又去帮着做饭,本来是店员的活,都让她给包了,特别招人喜欢。
而安小刀也在卖场帮忙,也不过就是帮着打个下手,掌轮跟几个店员看老板都这么欣赏他,自然也没有白眼。
眼看要开饭的时候,店里进来一个年纪有三十多岁,又黑又瘦,还背个大袋子的男子,进门就问:“这里收料子不?”
店员邓姐起身拽了拽短裙,问了句:“走的啥色?”
原石也分很多种颜色,这也是鉴定出什么水头的标准之一。
男子没说话,找个空地,倒出十几块体积不一的料子,小一点的堪比土豆,大一点的,篮球可比。
安小刀还真挺服这个黑瘦子,这些料子少说也有一百五十斤,不管是从哪儿背来的,气不喘心不炸的。
在说那些料子,安小刀习惯的用眼字诀去看。
十五块料子,其中有十二块是废料,剩下的三块,最多能出个翠水。
瑞市本身不产料子,老缅子那边出的料子,想进瑞市,有三条道。
要么是这边的人过去,大批的带过来,要么就是那边的人,亲自的送过来。
还有个比较特殊的道,就是这黑瘦子。
行话叫他们飘货人。
每个月在边境地区,都有一次黑市开放。
各种料子应有尽有,虽然价钱便宜,但质量不管,想拿货,就得有眼力。
很多飘货子都是在这里拿货,然后卖给翡翠店,赚差价。
店员懂行不懂看,还得请后面的师父来看。
霓紫阁的这位坐店师父,年纪都有六十多岁了,安小刀第一眼见到这师父,感觉三叉神经都疼。
头发白那样,还扎个辫子,背驼的都快站不直了,还穿身白色的太极服。
这些都能接受,关键是这老头的五官,长的就像洗衣板似的,整个一波浪形。
眼神还好色,说话也不正经,料子没看,先撩邓姐,道:“小邓,这丝袜穿的骚气啊,你男人能满足你不?”
邓姐没好眼的瞪了他一道,跟着说:“看看能不能收,我好开票!”
老头背着手,绕着料子看了一圈,手都不伸,用脚尖把不满意的扒拉到一边。
安小刀看到这里,对这老头的鉴定技术,也就有数了。
那几块料子,稍微懂点技术的人都知道是废料,用的着他挑啊。
剩下的十块,他也看不出是啥,索性对邓姐说:“这十块都不错,下个两万的票吧!”
邓姐就问黑瘦子:“十块,两万,出不出?”
黑瘦子还很干脆:“五万,不要的话,我送别的店!”
讨价还价很正常,老头却要装币,貌似很生气的说:“也不看看料子的品相,给你两万都是高价,我玩三十多年的料子,好坏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在瑞市,谁能高出我这个价,我把脑袋瓜子卸下来给他!”
赌石无真假,买卖也如此,高高低低,谁也不知道谁心里是咋想的,给个最低价,是最稳的。
可在安小刀看来,这些料子,两千都不值。
黑瘦子想了想,随手把袋子一扔,道:“加一万,我出!”
老头摇头晃脑的说:“最多加五千!”
一边的邓姐,不能接受,她是霓紫阁管钱,同时也是管定走货的,还是倪不武的亲戚,这些料子本可以两万拿下,老不死的非要给两万五。
他那点心思,安小刀都看出来了,就是想当着大伙的面,装个自己说的算的比。
邓姐肯定得替倪不武着想,也不是老不死的给她报酬,当即就不满意的说:“伍师父,这我可做不了主,这些料子最多值两万,老板要问起来,我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不武在这,也得听我的,难道我说的不算吗?两万五就是两万五,你给开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