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跃跟安小刀说江湖黑口,可不是心血来潮,这老家伙想的是安小刀之前的种种,想探探安小刀的水。
谁成想,安小刀不仅能听懂,还自报家门。
天雷响,开天辟地,震门当字头,惊的高跃心里就是一颤。
怪不得安小刀能一挑五十,肆无忌惮的打残他高跃的儿子,还把黑门子的邵坤,吓的缩了壳,果然是带着底气呢。
安小刀本不屑跟他显示身份,可现在得让高跃给疗养院那边放口救人,只能是用身份震他高跃一下。
但他同时也有点疑惑,五十多岁的高跃,江湖的黑口怎么说的那么溜?难道他也是江湖的老飘子?
就说高跃,颤归颤,可他也知道,震门当年江湖排第三,后期没落,被甩在七门外,就算他安小刀是震门一脉,也没啥可怕的,仇还是仇,恨还是恨。
所以,高跃还是气怒一句:“黑口说的溜没什么用,你求我更没用,我儿子还在床上躺着呢,这个怎么算?”
安小刀没有任何惧色,怕就不来了,既然坐在这,那就有啥说啥,淡然一句:“打残你儿子的是我,水归水,路归路,艺晗雨没招你惹你,他爹只是想活着,你凭什么不让疗养院那边给他手术?”
“凭什么?”高跃怒燃起身,蛮横的表情,好像要把这屋给拆了似的,恨牙咬齿的说:“就凭那疗养院是我说的算,就凭我是瑞市第一富豪,高跃,你他吗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你有什么资本坐在我面前,跟我说话?我老实跟你说,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他是怎么死的!”
这火气大的,震得桌上的杯子都嗡嗡的响。
周围的几个鉴定师,也都是面面相觑,其中的一个还低声的说:“这小伙子是谁啊?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像会点啥似的?”
“你们不知道,这个小杂种伤了高老板的儿子,你看他那有恃无恐的样,高老板也就是心善,要是我的话,我非弄死他不可!”
“关键他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跑这跟高老板谈判,真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是吧,可真他吗能装币!”
高跃跟着说:“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什么他吗的震门不震门,现在是玩钱的时代,江湖的那套别拿出来跟我这摆,今天我有客人在,不跟你一般见识,给我滚!”
话给说死了,安小刀也不想在跟他废话,既然划出这个盘子,那就看谁能走到最后。
起身的瞬间,安小刀陡然一眼,却瞥到书桌上摊开的一幅画上,目光一扫,立刻看出这幅画是个高仿的赝品,冲着高跃冷哼一声:“也只有你能把赝品当宝贝,眼睛怎么长的?还他吗富豪,真可笑!”
话一出口,震惊众人,高跃的眉头都皱到一起了,对安小刀的印象,再次加重一层。
难道他安小刀还会鉴定古玩?有没有那么神?还是在胡诌八扯?
而坐在旁边的一位中年男子,可就不乐意听了,偏分发型往脑后一甩,细长的脖子一摇,贼眉鼠眼的看着安小刀。
还咧着尖下巴,阴阳怪气的说:“呦呵,还真是会点啥啊,可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懂个屁啊,还在这指指点点的,什么叫赝品?什么叫真品?你会看什么?”
旁边的一位年纪有六十多岁的老者,却哈哈的笑了起来,声硬音清的说:“老韩,看到没有,咱们几个加起来,都快两百多岁的鉴定师,居然还不如他个孩子,这幅画咱们看了可有一个礼拜了,人家扫那么一眼,就说是赝货,有句话说的好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其实安小刀只是想气高跃,没想到这几个鉴定师还急眼了。
跟他们争辩这些,就是在糟蹋时间,安小刀转身就要走。
可鉴定行业的规矩是,话得说明白,扔下句赝品就走,这算什么?
韩明猛然起身,大怒一声:“你给我站住,这幅画是我收藏准备出手给高老板,在坐的都是瑞市著名的鉴定师,我们都没有看出这是赝品,你凭啥说这是赝品?今天你要是不把给我说明白,你就别想走!”
高跃的确要买这幅画,看了足足一个礼拜了,本来打算今天交易的,可安小刀却说是赝品,关乎到这幅画的价值等等,高跃也想听听安小刀怎么说,就给管家一个眼色,把房门一关,谁也别想出这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