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日威风凛凛的权臣现在已经成了丧家之犬。
一看到皇上,魏藻德就趴在地上,大声叫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魏藻德,你可知罪?”
“臣知罪,臣知罪,臣该死,臣该死,求皇上饶命!”
“魏藻德,朕当初为了应付李贼,筹措军饷,命大家捐款助饷,魏大人是怎么说的?说为官以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两袖清风,家无余财,反对朕的征饷,搞得捐饷之事草草收场,这可是魏大人的功劳啊!”
魏藻德吓得面如土色,“皇上,那是罪臣糊涂,罪臣糊涂!”
“糊涂?”
皇上冷笑连连,“国难当头,身为内阁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思大局为重,以身作则,反而为一己之私,欺上瞒下,殆害国家,你可知罪!”
“知罪,知罪!”
魏藻德如鸡啄米似的连连磕头。
那‘咚咚’之声,震在每个官员的心头上,令人头皮发麻。
大家心里在想,是不是当初魏藻德没有带头捐款,所以,皇上借题发挥,秋后算帐?
毕竟,细算下来,有哪个官员屁股是干净的?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明开国以来,历任皇上前前后后也制造过不少冤狱。
这皇上是不是为了军饷,就拿大臣们开刀了?
看到众人露出兔死狐悲的表情,皇上说道:“各位爱卿,你们肯定在想,朕是不是故意构陷魏藻德,就是为了从他手里榨出银子?你们甚至是不是在想,这朝上少了这么多官员,朕是不是在制造冤狱,还是为了军饷?”
众人默不作声,大气都不敢出,都低着头,生怕皇上找自己的晦气。
“来人,把魏藻德的罪行一一念出来!”
“喏!”
马上有内侍上前,拿出准备好的供罪书,大声的念了起来。
“某年某月某日,魏藻德在自己的府邸,接受外省进京官员李应堂孝敬的一万两白银,作为升官之用。”
“某年某月某日,魏藻德虚设名目,截流户部发往陕西救灾银两五千——”
“某年某月某日,魏藻德——”
“————”
殿上殿下的官员听得脸色都变了!
这每一桩事情,时间、地点、人物、钱款、事由都交待得清清楚楚,根本不像是在构陷。
皇上要是构陷魏藻德,只要找出一个纰露就行,根本没必要整这么多,越多,自己的纰露越多。
内侍足足念了上百条才停了下来。
略粗算来,魏藻德从四年前中了状元之后,就开始大肆贪污受贿,前后牵连上百人,受贿上百万银两!
可笑他之前还在皇上面前装穷,还说自己两袖清风!
“大家都听到了吧,这就是一心为国,兢兢业业的魏大人!”皇上冷哼道。
魏藻德全身发抖,直接瘫在地上,“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要是饶了你,怎么对得起前线吃不饱,穿不暖的将士?要是饶了你,怎么对得起那些灾区的百姓?要是饶了你,怎么对得起大明律法?给我拖下去,关进天牢,等候处斩!”
“喏!”
几个内侍拖死狗一般把魏藻德拖了下去。
“许吉璟!”
“臣在!”
刑部主事许吉璟拱手。
“朕将锦衣卫捉拿的官员并证据随后交给刑部,由你主持,公开审理!”
“臣遵旨!”
“众位,你们现在知道朕的钱从哪里来了吧?”
众人心里一片释然。
皇上好手段啊!
显然,皇上早就在暗中布局了呀!
众人都是后背发凉,一身冷汗!
再看皇上时,眼中已经多了一份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