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皱起眉,这霍永登真是,哪有这样做爹的,难怪儿子跟他不亲,分家一毛不拔反而倒要钱,五百文也亏他开得了口。
霍大郎身上带伤需要卧床休养,连去码头扛包的活儿都做不了,再者他还得花钱买药吃,即便?往后皮肉伤痊愈,他的腿也瘸了一条,无房无地?,吃饭都成问题,上哪儿找五百文给霍永登。
“二弟,再怎么说大郎也是你儿子,从?军十年?保家卫国,你心中对他再多怨,也该拿出做爹的样子。”霍大伯紧锁眉头,不赞同地?教训霍永登。
村长?适时接话?,“霍老大说得有理,一点东西?不分给大郎着实说不过去,至于赡养费更?是无稽之谈,你和你媳妇儿还没老到干不动呢。”
碍于大哥和村长?的威压,霍永登与赵秀娟心中再不愿意也得哑巴吃黄连,自己咽下?去。
由于霍永登咬死霍大郎对家里没半点贡献,剩下?的三个孩子霍常安没娶亲,霍莺没嫁人,霍常荣读书科考都需要银子,如?果东西?分霍大郎多了他们都得喝西?北风。
田地?不愿意分,全是霍常安精心打?理的良田。房子不愿意分,有两个儿子要娶亲呢,本来就住不开,再分点出去可?咋住。家里存银没几个子儿,刚给霍常荣交完束脩。
村长?气得吹胡子瞪眼,“那你说说,你愿意分些啥?”
霍永登移开目光,嘀嘀咕咕:“说了啥也没他的份儿。”
村长?喘着粗气视线投向霍大伯,霍大伯抽着烟杆保持沉默,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自从?霍永丰兄弟的双亲去世后,两人分了家,真正成了两家人,老话?常说长?兄如?父,但?到底是老二的家事,不到迫不得已?,霍永丰一向不置一词。
场面?僵持,气氛霎时凝结,小辈们不敢吱声,长?辈也装着深沉。
外面?突然响起鬼哭狼嚎,大晚上闹作一团。
“救命啊——”
“救命啊!!!”
“快来人啊!!!”
所有人霎时顾不得分家的事,纷纷向外探出脑袋,霍大伯几人跟随村长?往声音来源处跑。
大堂嫂吓得面?无血色,“我好像听到了狼叫。”
剩下?的女人孩子们犹如?惊弓之鸟,手脚冰凉,“那个方向像是张大魁家。”
霍琚悄无声息看?向凌息,和凌息的目光撞了正着,单单一个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凌息翘起唇角,果然不能小瞧这男人,他以为自己跟大灰他们偷偷摸摸瞒天过海,结果人家早察觉了。
少年?用口型朝霍琚道:“带你看?好戏。”
霍琚英气的眉拢了拢,这小子又干什么坏事了,无奈地?伸手拿过身旁的拐杖。
村长?家只剩妇人小孩儿,包括脸皮厚的霍永登,大家人心惶惶,谁也没功夫关心霍琚二人的动向,他们大摇大摆地?离开,不疾不徐朝张保顺家走。
月色皎洁,铺在?田间小路,恍若仙女织的银纱。
二人间唯有风吹草丛的声响,许久后,霍琚似乎组织好了语言,眼睛直视前?方没去看?身旁人,“为什么来找我?”
凌息疑惑抬眸,入眼所及是男人锋利的下?颌线,他的五官深邃硬朗,是及其周正的长?相,有着侠客的浩然正气,但?一双眼睛鹰视狼顾,沉着冷静,似野兽般狠厉,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未等到回答,霍琚扭头对上少年?清亮的眼睛,里面?盈满不解。
“我走了,你正好无债一身轻。”
凌息豁然开朗,诚实地?告诉霍琚:“虽然你的体力一般,但?我目前?还没发现比你更?适合的人选。”
“你不必担心钱的问题,我会努力赚钱把你养好,到时候你应该也能中用些吧。”
自说自话?的凌息走出一段距离才发现霍琚根本没跟上来,转过身两米开外霍琚石雕般定在?原地?,不知是月光照的还是他的脸本就那么苍白,总之霍琚此刻的脸色相当难看?。
凌息不知霍琚内心的天崩地?裂,好奇地?走到他面?前?挥挥手,“你咋啦?”
霍琚提线木偶般转动脖子,“因为你那个奇怪的病吗?”
凌息如?实相告,往后他还需要霍琚帮忙,瞒也瞒不住,“嗯,你肯定很奇怪我力气为什么那么大,在?我们那儿,类似我这般拥有特殊力量的人都会在?某段时间高热不退,我们称之为热潮。”
“热潮。”霍琚初次听闻这个词。
“嗯,能力越强破坏力越强,如?果无法?抑制热潮,我们将失控,渐渐地?,我们会成为无理性的野兽,然后走向消亡。”凌息平静地?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