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但当今时局下也勉强算个可用之才。”
男人何尝不明白侍卫所言,内忧外患,边疆战事稍平,朝廷内部便纷争不断,他自以为此次出?行已是隐秘,仍着了老五的道,况且还是在他治下,这老五的手伸得真不是一般长?,迟早给他全剁了!
一阵清风吹过柳梢,宁王似是想起什么,掀起眼皮问:“寻到霍琚的消息了吗?”
王侍大?拇指抚过腰间佩刀,脑中倏然闪过人群中一道身影,旋即抹消,当年他入军队不久,尚未跟随宁王,而是宁王外祖父手底下一名新兵时,曾见过往后百姓口中的战神,异族眼中的罗刹——霍琚。
那时霍琚跟在廉老将军左右,面貌青涩稚嫩,两人都是初出?茅庐的新兵,但与他不同,霍琚宛如天生的战士,眼中始终有股不畏惧死亡的冷静,刀起刀落,杀伐果断,有种来自原始的野性,他一上战场便似狩猎中的野狼,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但凡见过霍琚的人都不会把那天人群中跛脚的身影错当做他,天神怎会有落入泥淖的时候。
“没有。”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宁王叹了口气,“这霍琚怎么跟条活泥鳅似的,继续加派人手,必须尽快找到他。”
顿了顿,他又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王侍颔首,“是。”
“对了,你去?敲打敲打田县令,若他晓得改,此人尚且能用。”宁王带着血痂的手指在冰凉的石桌上轻轻扣了扣。
于是当天田县令被吓出?了一脑门儿?汗水,乌纱帽都要保不住了,谁还管什么破亲戚,同妻子说?明要害,妻子越听面色越白,得知自家嫂子口中居然没一句实话,差点害了他们?全家,霎时眼前阵阵发?黑。
县令夫人亲自回了趟娘家,齐少?爷自然被收拾了一顿,这不就被赶出?来上穷乡僻壤找人赔礼道歉了吗。
他自以为亲自上门已是纡尊降贵,哪料乡野悍夫这般不好对付。
从小?被人捧着长?大?的纨绔少?爷,虽然一肚子坏水儿?却凑不出?个完整的脑仁,一眼便被凌息看穿。
“想来你肯定不会自己良心发?现跑来道歉,肯定是家中知晓了你在外为非作歹,逼迫你前来,若是办不好,恐怕还得来第?二次,第?三次……”凌息皮笑肉不笑注视着齐少?爷。
齐少?爷大?脑一阵嗡鸣,马夫闻言也觉得极有可能,悄悄凑到少?爷耳边劝话,“少?爷,事关县令大?人的乌纱帽,您就委屈委屈,说?句软话吧,否则回去?没法儿?交差呐。”
齐少?爷怒火中烧,他当然明白马夫口中的道理,但脑子明白是一回事,拉不下脸道歉又是另外一回事,从小?到大?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现在竟轮到他忍气吞声,跟贱民道歉。
“要你多说?!”齐少?爷踹了马夫屁股一脚撒气,频频深呼吸,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
勉强挤出?笑容,弯腰弓身将钱袋双手奉上,“前些日子是我不好,没管教?好下人,惊吓到这位夫郎,十分?抱歉,小?小?心意希望你能见谅。”
刘枝嘴巴张大?,呆若木鸡,前一刻还嚣张跋扈的少?爷居然跟他低头道歉了!?
他不在乎齐少?爷手中的银子,他要的不过是公平二字,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回他失去?的孩子,这句道歉却能抚平一点他心上的皱褶。
半晌后,刘枝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与故作坚强,“你走吧,银子我不要……”
“干嘛不要,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这些都是你应该拿的。” 凌息出?声打断刘枝的话,利落拿过齐少?爷手中的钱袋子。
眉眼间流露出?嫌弃,“我以为有钱人都很大?方呢,区区五十两,勉勉强强吧。”
齐少?爷额角青筋直跳,别小?看这五十两,可全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他至少?三个月得窝在家里?吃素,光是想想他就难受得要命。
长?得再好看,如此贪得无厌,估计也只有泥腿子瞧得上。
原本第?一眼见到凌息,还为他相?貌感到惊艳的齐少?爷,此时此刻只想对着凌息骂娘。
反正以后这些刁民再没有资格见到他,他回去?依旧是光风霁月的大?少?爷,这些人将永远在地里?刨食。
如此一思量,齐少?爷胸口积攒的郁气渐渐消散,袖子一挥:“走走走,快回去?,少?爷饿了。”
齐少?爷重新回到车厢,催促马夫快些赶车回去?。
凌息目送二人走出?一段距离,手中石子如暗器飞出?,准确击中车轮子,由于乡间小?路太烂,无人察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