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一碗水端平,也?莫要偏心?得太明显。
回忆多年以来丈夫的态度,钱氏点头如捣蒜,是她?太愚钝了。
这?回?吃饭, 霍琚头一回?从大伯母那里得到好脸,不禁有些?稀奇, 在他记忆中大伯母同赵秀娟格外亲近, 对他总是疾言厉色,嘴里没句好话。
“大郎,快叫你夫郎过来吃饭, 傻站着做什么。”
“好, 谢谢大伯母。”霍琚颔首应下。
大伯母嗔怪道:“你这?孩子咋还同大伯母生分起来了。”
霍垚也?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 “大嫂莫不是吃坏了肚子, 她?一笑我怪瘆得慌。”
凌息同样记得上次见大伯母时, 她?对霍琚态度称得上恶劣, 今儿怎么转性了?
暂且不论钱氏的变化,这?顿饭菜色倒是不错, 钱氏和媳妇儿于氏都是干活儿的一把好手,做饭手艺虽不比城里酒楼,但胜在有自己的特?色。
霍永丰家?里做猪肉买卖,不缺油水,大块肥肉炖得软烂,一抿就化,并不油腻闷人。
凌息竟在饭桌上见着了甜烧白,大片五花肉切开不切断,中间夹进豆沙,平铺在用红糖水炒制过的糯米上,色泽金黄诱人,放入笼屉中蒸熟,端上桌前?撒上一点白糖做点缀。
夹上一大块五花肉放入口中,肥而不腻,再吃上一勺子糯米饭,软糯香甜,妇女儿童的最爱,连老人都能吃上许多。
“唔,好好吃。”凌息竖起大拇指夸赞。
大堂嫂听得面颊染上红霞,“这?是我在娘家?时随我娘学的菜色,偏南方口味,我还怕你们吃不惯。”
凌息回?忆自己从书上看到的,貌似是道川菜。
“很好吃,我家?小?盐巴一定很喜欢。”霍垚吃了后跟着夸赞。
大堂嫂眉眼含笑,热情道:“那我待会儿把做法告诉你们,想吃可以自己做。”
霍垚高兴答应,“那可太好了,我看这?菜色泽红亮,倒也?喜庆,可以算进你们宴上的菜。”
注意到小?姑投来的视线,凌息刚把糯米饭含进嘴里,拿手肘推了推身?侧的霍琚,霍琚点头应下:“好。”
又?看向大堂嫂,“麻烦大堂嫂待会儿教我一下做法。”
一桌子人筷子齐齐停住,目光不约而同看向霍琚,再看看凌息。
霍常胜在霍琚那边帮忙修房子,知道凌息厨艺不行,每天跟他们一起干活儿,一起吃婶子们做的饭,但没深思过凌息不会做饭,那霍琚在山上咋吃饭。
霍垚反应过来霍琚从小?被赵秀娟使唤着干这?干那儿,肯定不会奉行啥君子远庖厨,将霍琚当畜生用,恨不得把所有事交给霍琚做。
大伯母也?记起霍琚似乎还会针线活儿,她?从前?去找赵秀娟说话,瞅见过霍琚在屋子里缝缝补补。
连针都能拿,自然能熟练拿铁勺。
几人不约而同暗骂:杀千刀的赵秀娟。
知晓自己中了赵秀娟的计谋,一直以来错怪了霍琚,如今稍稍一回?想自己曾对霍琚做过的坏事,吐过的唾沫,全都像回?马枪扎到自己身?上。
越是清晰的知晓霍琚过去的苦难,心?里越是愧疚难堪,大伯母肠子都快悔青了,只能把错误都推到赵秀娟脑袋上,内心?把赵秀娟骂得狗血淋头。
霍永登两口子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气?氛正僵硬,作为一家?之主的霍永丰率先打破沉默,喝了口酒清清嗓子,“咳,大郎,你虽分出去了,但依旧是我们霍家?人,现下你起了新房,娶了夫郎,往后你就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得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
“五日后你办宴席,大伯没什么能送你的,宴席上的猪肉就由我包了,权当恭贺你新婚。”
此话一出,霍永丰一家?几人神情各有不同,大伯娘第一反应就是肉痛不已,下意识要反驳,但刚才愧疚的情绪尚未完全消散,嘴唇嗫嚅两下终究按住开口的冲动。
大堂嫂和大堂哥偷瞄钱氏的态度,见钱氏没表态,但没表态就是最好的表态,内心?再多话也?得憋住,毕竟长辈没张嘴,轮不到他们。
霍垚听大哥难得大方一回?,担心?小?俩口脸皮薄不好意思,赶紧喜笑颜开替他们应承下来,“真不愧是亲大伯,就是豪气?,大郎还不快谢谢大伯,也?就是亲大伯才舍得,哪像你那不中用的爹,连块铜版都不肯掏,迟早被他那心?眼比筛子多的媳妇儿嚯嚯光。”
凌息忍俊不禁,小?姑真会夸人,不忘踩一捧一。
霍琚听话举杯敬酒答谢霍永丰,霍永丰被自家?妹子一恭维,又?有侄子给自己敬酒,往日再古板也?有些?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