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
现?场陷入诡异的安静,片刻后哗然声起。
“你!你放开我!”毕师兄脸涨得通红。
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夫郎举起来了!这?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搁?往后传出去不知多少?人得笑话他。
凌息细瘦的手臂纹丝不动,似笑非笑地开口,“我听说?你好龙阳,尤其喜欢对身边汉子下手,因你举止大大咧咧,所以从未被人怀疑,其实你经常借勾肩搭背的名头占便?宜。”
“什么!?”在场的其他人大惊失色,看向毕师兄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毕师兄似乎确实喜欢同人勾肩搭背。”
“他经常约我喝酒,但我新婚一直抽不开空,心头还觉歉疚。”年轻男人舒了口气,拍拍胸口,一副逃过一劫的模样。
毕师兄整张脸红得发紫,大吼大叫:“呸!你含血喷人,胡说?八道!我才不喜欢男人!”
凌息轻描淡写地扫过他涨红的脸,“哦,许你胡乱揣测我,不许我合理猜测你?”
毕师兄嗓子一堵,哑口无言,久久说?不出话。
其他人当即明悟,原来毕师兄前面真在胡乱造谣,毁人小夫郎清白。
男人被传点花边新闻,顶多算多几件风流韵事,小哥儿可不一样,尤其是嫁人的夫郎,弄不好是会?闹出人命的。
虽然他们看不惯冯磊,会?一起欺负人,但不至于害一个无辜夫郎的性命,看毕师兄的眼?神逐渐微妙。
毕师兄全身滚烫,像被扔进沸水里?,不等他说?什么,领口收紧,令他尝到窒息的痛苦。
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性命掌控在别人手里?。
能保质保量送来活的猎物的小夫郎会?是什么善茬?
毕师兄迟钝地察觉凌息不是他惹得起的存在,求爷爷告奶奶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咳……求小夫郎放我一马……”
凌息目光冰冷地注视他,毕师兄周身如坠冰窟,寒意?裹挟着恐惧席卷灵魂。
“往后再?让我知晓你们欺负冯磊,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周遭看戏的人陡然绷紧皮-肉,合着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是是是!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毕师兄点头如捣蒜,显然被凌息吓得精神错乱。
冯磊怔忡在原地,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被一位哥儿保护。
原来这?就是妹妹说?的天?神降临。
冯磊眼?眶再?度泛起热气,他父亲早逝,母亲将他和?妹妹辛苦拉扯大,他早早便?四处做工赚钱,后来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不得已将妹妹送去给人做丫鬟,母亲一咬牙掏空家底托父亲生?前好友的关系,给他找位师父学手艺。
从小到大,他第一次尝到被人保护的滋味。
若他父亲没死,若他上头有个大哥,大概就是这?种滋味吧。
鼻间阵阵泛酸,眼?泪像打?开的水龙头,止不住地往下流。
凌息收拾完人,转头发现?冯磊涕泗横流,满脑袋问号,咋会?有这?么爱哭的男人,说?好男人流血不流泪呢?
休息一阵后,冯磊终于从情绪中缓过来,羞得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原地埋了。
太丢人了!
若是传出去,以后哪家姑娘小哥儿愿意?嫁他。
“听闻今日?是你师父寿辰,你手里?那东西是你准备的贺礼吧?”凌息挑眉将视线落到冯磊怀中。
冯磊惊诧于凌息的料事如神,神情沮丧地点头,“嗯,可惜摔坏了,我没钱再?买新的了。”
一坛酒倏地递到他面前,冯磊不解地看看酒,再?看看凌息,眼?中透出清澈的愚蠢。
“这?是自家酿的酒,你拿去送你师父,记得当场打?开给你师父满上。”凌息盯着他的眼?睛,仔细叮嘱。
冯磊呆呆接过,农家酒有什么特别的吗?师父喝过不少?好酒,送这?个会?不会?太寒碜了点?
但除此之外他没东西可送,何况还是凌息好心拿给他的。
“谢谢,等我发了工钱就把酒钱给你。”
凌息潇洒摆手,“用不着。”
“那怎么使得,你帮了我大忙,我如何也不能白要。”冯磊坚定地说?。
凌息盯着他看了几秒,冯磊茫然地回?望过去,凌息轻叹一口气,“听我的,别给,你给不起。”
冯磊缓缓睁大眼?睛,低头看向手里?的酒,这?不就是普通的农家酒吗?能有多贵?
凌息没隐瞒,竖起两根手指,“二十两。”
冯磊瞠目结舌,眼?珠子险些瞪出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