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村民们?纷纷侧目, 不约而?同给他让开一条道, 凌息恍惚有种被夹道欢迎的错觉。
除去村长?,霍永丰一家也被请了过来,他们?本不相?信凌息敢对公爹动手,瞧凌息事不关己, 姗姗来迟的态度, 心?里又不太确定了。
即使不是凌息动的手, 对公爹这?般轻慢也是万万不行的。
草药郎中推开门出来,适时?打破满院子僵持的气氛。
霍永丰上前询问草药郎中霍永登的情况,草药郎中捋捋胡须摆手道:“一点?皮肉伤,不妨事, 按时?换药,过些时?日便?能痊愈。”
听完草药郎中的话, 凌息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 隔老远都能听到霍永登鬼哭狼嚎的声音,结果仅仅是点?皮肉伤。
村民们?交头接耳,“我当多严重呢, 把人凌息传成了杀人犯。”
“我五岁的儿子被刀割到手都没霍永登嚎得厉害, 真不怕丢人。”
“个老不羞的, 当年他爹娘死的时?候也没听他哭这?么?凶过。”
霍永丰同样觉得丢人, 赶紧给媳妇儿使眼色, 媳妇儿从草药郎中手里接过药方, 走进屋找赵秀娟要诊金,赵秀娟扑在霍永登身上哭个不停, 似乎没听见她的声音。
如果是从前,霍钱氏肯定以为赵秀娟伤心?过度,沉浸在痛苦的情绪中,可自打前阵被丈夫点?醒后,她逐渐警惕起赵秀娟,这?会?儿下意识打算同往常一般替霍永登家垫钱,脚步刚迈出去,立马察觉不对劲儿。
说起来,自己给老二家垫的钱,貌似向?来有去无?回。
钱氏醍醐灌顶,原来搁这?儿算计他们?家呢。
她转过身回去,伸手推了推赵秀娟的肩膀,故意扯着嗓门喊:“秀娟啊,郎中跑一趟怪辛苦的,你咋能让人在门外等那么?久呢,不知道的还当你准备赖账呢。”
外面凑热闹的人群突然躁动,“啥?赵秀娟要赖诊金?”
“怪不得郎中一直在堂屋站着呢。”
“连诊金都要赖账,他们?家又不缺那个钱,不晓得咋想的。”
“心?肠歹毒呗,故意欺负人草药郎中脾气好,也不怕往后家中有个头疼脑热没人上门诊治。”
村里人嗓门大,哪怕在屋里赵秀娟和霍永登也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声,二人臊红了脸,赵秀娟奇怪今天大嫂脑子咋突然灵光了。
急急忙忙解释:“大嫂你说哪里话,我们?家可从来没赖过谁的账,抱歉抱歉,怪我太过关心?永登的伤势,怠慢了郎中。”
“请问诊金多少?”
草药郎中一把年纪哪看不出其?中弯弯绕绕,垂了垂眼帘,没跟她计较,再次报了诊金。
“您拿好,多的算您的辛苦费,劳烦您跑一趟。”赵秀娟和颜悦色,似乎担心?夜长?梦多,立刻叫霍常安去送草药郎中。
村民们?听她大方地多给了银钱,接二连三有人替她说好话,“赵秀娟对霍永登真是情深意切,刚刚肯定太担心?霍永登所以才没记起付诊金。”
“是啊,办事如此妥帖,哪会?故意赖账。”
钱氏翻了个白眼,赵秀娟话说得好听,若非她亲眼所见,多半和其?他人一样,以为赵秀娟多大方呢,其?实拢共也才多给了草药郎中五文钱。
霍常安送草药郎中出去,经过凌息身旁,盯着他的眼神宛如吃人的野兽。
凌息丝毫不怵,霍常安这?种小崽子有什么?可害怕的。
他不怕,不代表其?他人不怕,站在凌息附近的人接触到霍常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齐齐扭过头不敢与他对视。
“果然是霍大郎的弟弟,跟他大哥有的一拼。”
“你们?瞧见霍常安那眼神没?要撕了凌息似的,啧啧啧,记恨上嫂子了,不晓得霍大郎夹在其?中会?咋办。”
“你夫郎砍了你老子,你难不成要保你夫郎?小心?天打五雷轰。”
凌息将他们?的对话收入耳朵里,暗暗翻了个大白眼,黑小子哪能跟他哥相?提并论,从头到脚,完全没有可比性。
他毫不担心?霍琚夹在?*? 其?中难做,哪怕他和霍琚并非因为爱情住在一起,凌息依然笃定霍琚会?坚定不移地选择自己。
“说说吧,咋回事?”村长?把主要人物叫到堂屋。
霍永登在霍常安地搀扶下,坐在大圈椅上,时?不时?“哎哟”两声,仿佛命不久矣。
他的腿架在凳子上,小腿裹着纱布,肿得像猪蹄。
凌息瞅他那样,懊悔咋没一刀砍他膝盖上。
“霍大郎咋没来?他夫郎砍了他老子,他想装死不成?”霍永登骂骂咧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