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穆脸色苍白,正借助着书院的圣贤之书恢复着自身的修为。
然而一个大境界跌落,不是那么容易能够修行回来的。
甚至今年的科举他都无法参加!
若是无法冲击举人文位,那他根本做不到一院院首。
这才是他最心痛的!
见到众人回来之后,他挑眉问道:“蝉衣如何,查清楚没有,路远房间当中是否有与妖魔有关之物?”
贾蝉衣是他的得意弟子,天资比他这个师傅要高得多,甚至大儒有望。
贾蝉衣脸色沉重:“老师,我们已经全部仔细搜查过了,没有发现与任何妖魔有关之物,我们会不会是错怪路远了?”
林穆脸色顿时一沉。
“冤枉他,绝不会!文宝书页就是在寻找他的时候,隔空受到了冲击,儒道中人,正道为先,绝不会做如此下作之事,那就只有妖魔了!”
“更何况书院当中的文昌塔受到了无比沉重的打击,这是绝对做不了假的,也只有妖魔有如此手段,还能做得如此隐蔽,甚至可能不是一般的妖魔!”
“而且路远还叛出了宗门,若不是他心里有鬼的话,他为何会成叛徒?”
林穆想也不想,直接就将此事扣在了路远的身上。
贾婵衣看了看众人,他们都对路远漠不关心,更没有一丝的辩解,顿了顿,她开口道。
“老师,您知道路远从未领取过学子服吗,他身上所穿的学子服,都是其他人淘汰不要的,他才捡来穿,甚至鞋子上都满是补丁。”
林穆闻言抬起了头:“怎么会有这种事,那他为何不去领取?”
他这才想起来,他似乎从来没有在意过路远的装束。
根本不愿意让他近自己的身。
甚至还批评过他衣着不得体,在圣贤面前失礼。
贾蝉衣心中的正气却让她想把心中的真相说出来。
“路远曾经被周管事刁难过一次,所以在那以后,他再也没有领取过任何本应该属于书院学子的东西,甚至连书籍经义、每个月的补贴,他都从来没有领取过!”
听到周管事这个名字之后,林穆眼睛微不可察地一闪。
虽然对方只是他的远亲,但是该维护的还是要维护。
“哦,居然有这种事,是他疏忽了吧,回头我会说他的。”
林穆避重就轻,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忘记了也就忘记了。
他轻飘飘一句话,便将这件事情彻底揭过。
贾蝉衣虽然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但还是觉得有些不甘。
斟酌着说道:“老师,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从未在书院得到过尊重,也从未得到过应有的待遇,所以才会选择离开书院,所以我觉得是否可以再给路远一个机会。”
林穆却是冷哼一声:“不可能,路远心思恶毒,叛出书院,谁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若是他真与妖魔勾结,那这个责任谁来负,你还是我?”
此话一出,贾蝉衣无法辩驳。
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
别说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文位。
哪怕是大儒来了,与妖魔勾结也是死罪,罪不容赦。
可是一想到路远曾经所遭受的那些待遇,她又觉得有些心痛。
堂堂书院的学子,居然连一身新的学子服都没有,也没有领过任何一次补贴。
想要学习经义,都要辛苦去俗世打零工,以此来换取。
动辄还要遭到斥责和打骂,这是何等的讽刺和悲哀?
若是说出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这还是摆在明面上的事。
暗地里路远所遭受的欺侮,恐怕还不止于此。
几乎每一个同门对路远都是嘲讽和辱骂,从来没有把他当过同窗。
他这么多日子里,他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贾蝉衣此刻觉得路远哪怕与妖魔勾结,也不是全无道理。
毕竟在遭受了这么多非人的屈辱之后,谁能够保证自己的心不变呢?
此事传出去,青云书院恐怕将沦为整个大燕朝的笑柄。
林穆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陷入了纠结,也不想太过斥责她,转而温和说道。
“蝉衣,你刚从外游学归来,有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所以为师也不怪你。
“还有三天的时间便是科举了,你如今的学问比为师的要高深得多,正好可以趁着这几天为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