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刁小虎带着部队向玢城撤退时,只听后面有个声音喊道:“刁军长!刁军长!”
刁小虎转身一看,是警卫团的一个通讯兵。-0′0¨小.税?惘~ .埂?欣,嶵¨快_
那个通讯兵跑步来到刁小虎面前后,气喘吁吁地对刁小虎说道:“刁……刁军长,我们……我们团座……我们团座……参谋长叫我……”
还没等通讯兵说完,刁小虎立刻打断道:“你们团长怎么了?”
通讯兵咽了一口口水后,才继续说道:“我们团座撤退时遭遇鬼子轰炸,我们团座……不在了……”
没等通讯兵说完,刁小虎立刻打断道:“你们团长在哪里?马上带我去!”
通讯兵道:“现在人还在故关!”
说罢,通讯兵就带着刁小虎和刁小虎的副官直奔故关而去!
不一会儿,刁小虎推开人群,便看到停放在地上的担架,担架上躺着的人便是刁大毛,而此时的刁大毛早已没有了呼吸。
刁小虎带着命令的大吼道:“刁大毛!你个……你个混蛋!你起来!你给我起来!谁让你来的?!谁让你来救我的?!我根本不用你救!我根本就不需要你来救!你给我站起来,听到没有!”
刁小虎此时虽然心里已经崩溃了,即使心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可是还是放不下他的脸面跟刁大毛说句软话,而是强装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军长,并没有把刁大毛当自己的亲大哥!
这时,旁边的警卫团参谋长看刁小虎还是那么地自行其是,根本就不愿掏心窝子对待自己的亲大哥,于是对刁小虎道:“刁军长,我们团座已经不在了!他生前跟我说,他对不起嫂夫人、对不起霍长官,也对不起你刁小虎,如果战死可以换取你的原谅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冲向敌阵!如果可以有来世的话,他情愿替嫂夫人去死!”
听完这话后,刁小虎瞬间就绷不住了,眼泪哗啦啦地从眼睛里夺眶而出,然后踉跄着扑到刁大毛身边,颤抖的手想碰触又不敢碰触那具冰冷的、残破的身体,他猛地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最终化为撕裂般的低吼。\E,Z′暁.说\网· ¨首~发?
刁小虎看着刁大毛毫无生气的脸,心里防线已然崩塌,直到这个时候刁小虎才彻底软了下来,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拂去刁大毛脸上的尘土和血迹,动作笨拙而轻柔。
然后刁小虎才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着巨大的迷茫和痛楚说道:“六年了……整整六年了,我都没跟大哥你说过一句话,哪怕一个字儿……都没跟你说过……”
说完,刁小虎泪水汹涌而出,混着脸上的血污流了下去。,墈.书¢屋¨晓+说′王~ ¨追^嶵-辛¢漳!洁-
“我他妈真缺心眼,为什么非憋着那口气不放呢?我憋着对鬼子的恨……也憋着……憋着对你的怨……怨你……怨你当初怎么没能……没能护住嫂子……”
此时的刁小虎哽咽着,话都几乎说不下去了。
缓了好一会儿,刁小虎才继续说道:“我真他妈糊涂啊!我就是个天底下最混账的糊涂蛋!哥!你说……你说我咋就忘了?!忘了嫂子的死,其实你比俺还疼!俺只看见自己的伤,只看见自己的恨……却把你当成了仇人……我……我他妈真不是人!”
刁小虎说完,抬起手狠狠抽了自己满是泪和泥的脸一大巴掌,响声在寂静的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接着刁小虎的目光再次落在刁大毛身上,看着他身上致命的伤口,那巨大的悔恨瞬间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取代——对鬼子刻骨铭心的仇恨。
此时刁小虎的眼神变得像淬了火的刀子,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极其冰冷刺骨:“都是鬼子这群畜生!夺走了嫂子……现在……现在又夺走了你!”
紧接着刁小虎俯下身,凑近刁大毛的耳朵,声音低沉却蕴含着风暴地说道:“哥,你看见了吗?你听见了吗?那该死你的炮弹,不光炸在你身上……它也炸在我心口上!它把我这六年的糊涂、混账、恨你的心……全他妈炸没了!炸得干干净净!就剩下……就只剩下疼了哥……疼死我了哥……”
说完,刁小虎紧紧抓住刁大毛冰冷的手,仿佛想把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
紧接着,刁小虎抬起头,望向鬼子阵地的方向,眼神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但声音却异常平静,带着一种诀别的沉重和继承的决绝说道:“哥,你放心地走,鬼子欠咱的血债,我刁小虎记下了!一笔一笔,刻在骨头缝里!我这条命,是你用命换回来的!从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