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询问道:“那我和王叔要不要还是跟着过去,等把小烟安顿好了再回来?”
沈聿书道:“算了。她也不是不能照顾自己的人,她不想让你们送,你们就别送了,由她吧。”
“是。”月姨闻言只好应了一声。
“没事我就挂了。”沈聿书也有点疲惫,说完就要挂电话,月姨忽然道:“等等沈总!”
“怎么了?”沈聿书问。
月姨问道:“沈总,您今晚回来吗?小烟临走的时候说有东西送给您,给您放在了书房里,您今晚要是不回来,是不是帮您送到老宅来?”
沈聿书听见林烟有东西给他,说:“不用,晚上我回来拿。”
*
沈聿书这天晚上还有个应酬,结束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半。
月姨和王叔在花园里说话,两人正好说到林烟,月姨眼睛红彤彤的,一想起林烟心里就难过。
看到沈聿书的车开进来,月姨才急忙抬手擦了下眼泪,跟着王叔一起迎上前去。
等到车子停稳,王叔上前恭敬地帮忙拉开车门,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说:“您回来了。”
沈聿书心情不怎么好,脸上没什么表情,下车后就径直进屋。
也没在客厅停留,直接就上楼去了书房。
去书房的时候,要经过林烟的卧室。
走到林烟卧室门口的时候,他不禁停下了脚步。
看到房间门关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抬手拧开了门。
他站在门口,抬手打开了灯。
灯亮起后,首先看到的是林烟的书桌。
他其实很少到林烟的房间里来,仅有的一次就是去年冬天,林烟发烧那一次。
其他时候最多只是站在门口,叫林烟出来再跟他说话。
但之前每次看到林烟的书桌,上面都是堆满了各种书籍和稿纸,她的书桌旁边还有一张大一点的工作台,是林烟做首饰和衣服的操作台。
平时书桌和操作台都很乱,满满当当堆着她学习和创作需要用的工具和书籍。
但此刻房间里却空空荡荡的,床上的被子迭得整整齐齐,平时杂乱无章的书桌和工作台也被整理得干干净净,书桌上没有一本书,工作台上也没有了那台熟悉的小型缝纫机。
沈聿书站在门口看了很久,看着那张空荡荡的书桌和工作台,有那么一会儿,他的心仿佛被什么沉重的石头压住,情绪也被林烟的离开带着往下沉。
月姨端着茶上来的时候,看到沈聿书站在林烟的房间门口。
她走过去,也禁不住往林烟的房间里望去。
看到那张空荡荡的书桌,又有些悲从中来,不由得说:“这人啊,相处久了都是有感情的。之前天天看着小烟在那书桌前看书学习做首饰做衣服,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可这人突然走了,这心啊,也突然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真叫人舍不得。”
沈聿书没有说话,他最后看了一眼林烟的房间,然后转过身,径直朝书房走去。
当他走进书房,走到书桌前,一眼就看到了桌上一只黑色的丝绒盒子。
盒子下面垫着一张信封,他没有先看东西,而是先拿起了那张信封。
信封也是林烟亲手制作的,封口的地方用一条黑色的丝带绑住,系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沈聿书将丝带拉开,从信封里取出了里面的卡片。
卡片上的字并不多,寥寥几行,字却极为漂亮。
沈聿书,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前往伦敦的飞机上了。
谢谢你这一年来对我的照顾,我会永远记得你,并永远感激你。
有个小小的礼物送给你,不太贵重,希望你不要嫌弃。
沈聿书看完林烟留给他的卡片,然后才拿起桌上黑色的丝绒盒子。
他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是一对精致的衬衫袖扣。
他盯着看了很久,直到月姨站在门边,轻声地说:“那应该是小烟小姐亲手做的,我两个月就看到小烟小姐在做这个,为了买做这个袖扣的材料,小烟小姐那时还跑了好多地方,应该也花了不少钱。”
沈聿书终于抬头看向月姨,问道:“她哪来的钱?她一年学费多少,跟你说过吗?”
月姨摇摇头,说:“学费的事她没有提过,不过自从三月份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她就一直在打工。除了卖她自己做的一些首饰,还兼职做模特。走一场秀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