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打断了齐思远的沉思,他一脸铁青,对文婆子冷声呵斥道:“出去。”
不料文婆子,一膝跪在他跟前,自责道:“大人?,今日奴婢也有?错。”
“姑娘问奴婢,你们是何时?大婚的,奴婢前后说得不一,她定是猜出了端倪。”
“都是奴婢的错,你罚奴婢吧。”
齐思远眼中痛意更深,这是他到如今都给不了她的。
他从来都是如此,会不择手段得到他想要的
明知阮娇娇失忆前,不图他的人?。
后来他对她生了心思,趁阮娇娇没有?之前的记忆就要了她。
给了她希望,却无力改变现状。
齐思远从床上起身,双目黯淡,脸露悲伤,说道:“此事与你无关,退下吧。”
“大人?,姑娘心里眼里都是你,你也是她在世上最?亲近的人?。”
“若是想她回心转意,大人?也该如实告知,你二人?往日的过往。”
齐思远怔住,他害怕失去她,对两?人?之前的过往,一直以来都是闭口不谈。
*
次日阮娇娇回到书院后,山长主动?找到她。
对她没有?半点责怪,反而?态度随和关心起她的状况,“听说你之前受过伤,你早该告诉我。”
“我就不会,安排你去练习龙舟竞渡了。”
阮娇娇不知余朗如何与山长说明缘由的,本是她自己的原因,听山长的话倒让她心中过意不去。
“多谢山长挂心,我的身子在家静养了几?日已?经无碍,山长若是有?事尽快安排。”
山长神色一愣,暗道我哪还敢安排,你背后有?人?护着想安排也不敢。
呵呵笑?道:“你带好学生就好,龙舟一事你就不用参与了,我已?找好了候补。”
心中大概也猜到了结果?,可听山长亲口告知,阮娇娇心中不免一阵失望。
她和其他同?僚们练习的样子,山长也见过。
态度激进热忱,浑身充满了活力。
山长不忍看眼前的少年郎君沮丧,开口劝道:“不过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到时?带着学生们,为我们学院活跃气势助威一事,就由你负责。”
“你可别小瞧此事,你和学生们气势越足喊得越大,龙舟上的夫子们就划得越有?劲。”
能为学院出份力,分工不同?,阮娇娇欣然答应,正?欲离开。
山长又问起了另一件事,“你的表哥,是齐府的哪位公?子?”
阮娇娇强迫自己不去想齐思远。
山长却要在此时?提起,阮娇娇心头微微一痛,打算蒙混过去搪塞两句。
不想,山长自顾自说道:“应当不是大公?子吧,凭他如今在朝中的地位。”
“你若是他关系较近的表弟,在宫中,六部或国子监,哪里不能给你安排个差事,你也不会找到我们书院来了。”
话落,山长摸了摸他稀疏的几?根山羊胡,絮絮叨叨起来,“你或许不知,这齐府的大公?子是个让老夫都佩服的人?物。”
“他能受如今陛下器重,全靠他自己。”
“此人?能力出众,日后的仕途不可估量呀。”
他今日的话匣子好似关不上,说起齐思远来有?些没完没了。
“也难怪,那么达官贵人?都想把自己女儿?嫁给他。”
这句话,无疑又说到了阮娇娇的痛处。
她也没回答山长的话,趁他夸夸其谈之时?,默默退出了他的书房。
昨夜她在王府,一夜都没入睡心如刀割,想到齐思远的欺骗,想到自己对他的不舍,还有?怀疑自己之前和齐思远的过往。
在她的世界里,齐思远可是她的一切呀,她的亲人?,爱人?,家人?都只有?他一人?。
而?他却不是自己一人?的,将来还会属于另一个女子,痛苦不堪折磨得她无法入眠。
往日从没人?告诉过她,齐思远有?这么好的官运。
在酉阳,她无意问起他的官职。
齐思远只说他是一个不起眼的芝麻小官。
哪曾想,如今到了京城,他却是人?人?想着巴结的大官。
还都想把女儿?嫁给他。
往日她不知自己与齐思远的差距,如今看清现实。更加明白,自己不可能与齐思远厮守下去。
身子好似硬要把,自己对齐思远的爱意从四肢五骸中强行抽离出来。
疼得她整个人?,靠在廊柱上缓缓滑落下来。
在廊檐下休课的孩子们,以为她身子不适,个个凑到她身边担忧不已?。
看到他们一张张懵懂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