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刹那间,悔恨、痛苦、嫉妒如汹涌的潮水将他淹没。
脑子一片空白做出任何回应,嘴唇微微翕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呼吸急促,他紧捂住自己的痛得有些窒息的胸口,问道:“这?便是你?要离开?我的原因吗?”
脑中突然窜出一人的声?音,他红着眼眶歇斯底里说道:“你?可以恨我,你?可以杀我,你?可以报复我。为?什么要这?么快,抹掉我在你?心中的痕迹。”
“让我眼睁睁看你?为?他人妻,还不如一刀来得干脆,也好?过如此?折磨。”
阮娇娇心中痛极,反驳道:“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我心中再无你?的位置,我与旁人大婚,同你?有何干系。”
齐思远身子一颤,一股腥甜味涌了上来。
他忍耐着身子的不适,慌乱道:“怎能与我无关,你?是我的娇娇呀,是我放在心尖上痛的人。”
“你?怎能不听一句解释,就这?般武断地放下我们两人之间一切。”
脑中蓦地窜出一人,痛苦不已继续追问:“那人是谁?是杨令舟吗?”
“回答……”
心口大恸,一口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
染红了他的衣襟,也溅了阮娇娇一脸。
那鲜红的颜色,如同他破碎的心一般刺目。
阮娇娇木呆呆地做不出一点反应。
余朗早就发现他的不对,焦急冲了过来接住他栽倒的身姿,愤怒看向阮娇娇,“你?究竟给他说了什么?”
阮娇娇心口空荡荡的,她看着余朗背着齐思远上了马车,直到马车驶出她的视线。
她才小声?呢喃道:“不要相信,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他在骗我,在骗我。”
*
齐思远醒来后?,已是次日申时。
他硬撑着身子,也不喝汤药,忙着让余朗给他拿长衫。
余朗跪在床边哭求道:“爷,今日你?就是杀了属下,属下也不会?让你?离开?这?厢房一步。”
昨日大夫说过,切不可再大悲大恸,否则恐伤根本,性命堪忧。
齐思远听到余朗的哽咽声?,人也清醒不少?。
让余朗起身后?,说道:“放心,我无事。”
而后?,视线转向窗牖外?目光阴沉,小声?道:“我不会?让她嫁给那人,她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去唤文旭来,我有事让他去办。”
余朗不听,端来汤药递到他跟前,坚持道:“爷,你?先把汤药饮了。”
看余朗不让分毫,他无奈接过药碗饮完汤药。
文旭今日也没去官署,就在院中守着,进来时,脸上还带有一丝急色。
齐思远坐在床边,吩咐道:“此?刻,你?便出府去做件事。”
文旭看他气色稍好?些,开?口询问道:“爷,要属于办何事?”
“你?过来,我告知于你?。”
是夜亥时
杨令舟才从宫中出来,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府。
杨府在崇仁坊,离皇城很近,他每日都是步行回府。
趁着微热的月色,他和侍卫正欲进坊院口。
就看一身形瘦小的丫头,着急忙慌窜到他跟前,跪在他身前恳求道:“杨将军,我们郡主突然发病走不了了,请将军帮帮奴婢。”
杨令舟一脸警惕,问道:“你?是何人?”
那丫头恭敬回道:“奴婢是安乐侯府的人,我们夫人和侯爷今日在平阳侯府作客。”
“郡主嫌侯府吵闹,就从侧门悄悄溜出来赏花。”
“不想她咳喘病又犯了走不得路,奴婢本想去侯府喊人,郡主又怕侯府的人说闲话。”
“她在林苑中等了许久了,气色也越来越不好?。”
“奴婢力气小,根本背不动我们郡主。”
“将军能不能叫个府上有劲的丫头,背我们郡主回府。”
安乐侯便是李嘉颜的另一个皇姑,敏哲公主的驸马。
与平阳侯府经常走动。
两家关系尚好?。
平阳侯与他定国侯府相邻。
安乐侯府的确有个病恹恹的郡主。
听理由一切还算合理。
杨令舟防备心重,让自己身边的侍卫先跟着那丫头前去查看。
杨令舟一直等在原地,片刻后?,他便听到一声?哀嚎声?。
心中暗道不好?,那丫头果然有问题。
他循着声?音跟到林苑。
趁着朦胧的月色,就见?自己的侍卫躺在林苑的甬道处。
他从腰中掏出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