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福,他在学校成了同学长期拿来取笑的对象,先是隔三差五跟人打架,后来经常旷课,班主任怎么劝都没用,索性跟他家说:这个学期随他混完,毕竟交了学杂费,下学期他要是还想这么过,不如办理休学,调整好心态再来。
到了这地步,儿子的前途能好才是见了鬼。
心火累积太久也太重,终究是把李玉萍压得病倒在床。
她时常觉得,自己这半辈子都白忙了。
和认识的一些再婚女性一些,遇到实在不顺心的事,她就会想到第一任丈夫。
如果当初没跟安志国离婚,现在过的必定是小富即安的日子。
安志国比起孟连江,也只是年轻时长得不如孟连江打眼,到这年月,认真比较起来,安志国算是风度翩翩,孟连江却因发胖臃肿、心性暴躁变得面目可憎。
安志国满脑子都是怎么挣清清白白的钱,从来不会跟女人动手,不气急了连重话也不说。
那样的一个人……
她遇到了,又放弃了。
不敢不放弃。
那时怀着素馨,她不知道性别,更猜不出孩子长相会随谁,万一生下来跟孟连江酷似,安志国狂怒之下,砍死她都未可知。
把素馨当亲生女儿那么多年,知道真相后还不是立马翻脸,老死不相往来?那毕竟关乎男人的底限,她当初没赌就对了。
只是,那时怀上的素馨,如今已成了孟连江口中的讨债鬼。
好端端的,勾搭姚文远干嘛呢?这是李玉萍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邢丽找上门提亲的时候,李玉萍和姚文远之所以爽快答应,是看准了姚家穷,姚文远的性格容易拿捏,不会让孟蕾跟他们离心。
素馨到底看上了姚文远什么?追孟蕾的人那么多,不论哪方面来讲,胜过姚文远的都有,她不找那些更出色的,偏吊在一棵歪脖树上。
想着这些,李玉萍气闷不已。
门响了,孟连江回来了。
看大门的工作他不干,被辞退后,时不时找些短期的活儿维持生计。她这一病,把他气得够呛,说没法儿过了,哪天一起喝药见阎王去算了。
孟连江带着一身寒气进门来,把盛着药的塑料袋扔到李玉萍手边,“你赶紧好起来,出力赚点儿钱。”
李玉萍沙哑着声音搭话:“给我找到工作了?”
“什么单位肯要咱们这样儿的?”孟连江没好气,“天冷了,卖烤红薯、冰糖葫芦的生意不错,你找人学学怎么做,到时候一起出摊儿。”
“……”
“嫌丢人?”孟连江冷笑着看住她。
“没有,”李玉萍搪塞,“我能找谁学?”
“到郊区找人学。”孟连江加重语气,“这是正经事儿,我可不是随口一说。你要是连这个都干不了,那咱俩就真过到头了,你实在不肯离婚,那我就学那个好女婿,自个儿到外地打工去。”
李玉萍一阵气苦,险些掉泪。
说什么少年夫妻老来伴,就他这德行,等到上了年岁,只有她照顾他的份儿,她却别想指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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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多,孟蕾回到家里。
一进门就看出来,雇的清洁阿姨来过了,室内纤尘不染。
孟蕾放下钥匙,换上拖鞋,扬声唤:“妈?”
“蕾蕾回来了?这儿呢。”杨清竹在厨房应声。
孟蕾甜甜地笑着,走进厨房,抱了抱站在砧板前的母亲,“每天留在家的时间这么长,会不会耽误正事?”
“把我家小馋猫喂得胖一点儿,就是最重要的事。”杨清竹满带宠溺地说,“快洗手,吃水果。”
“嗯!”孟蕾洗净手,选了个红彤彤的大苹果,捧着吃起来。
“城东城西的自选商场,这周末开始营业?”杨清竹问。
“对,余下的两家下周末开张。您餐厅的分店筹备到哪一步了?”
“选好店面了,路段更好,也是楼上楼下,更宽敞一些,室内正在装修。不着急,年前能营业就行。”
孟蕾笑了,“您这态度跟然然一样,餐饮业的人,是不是都特沉得住气?”
“哪儿啊,”杨清竹笑出来,“恰好让你碰上两个慢性子而已。”
孟蕾心里踌躇再三,还是提及听说的事:“妈,我跟人闲聊天儿的时候,听说您像是打听过李素馨的事儿,是真的?”
杨清竹微微一滞,点一点头,“是真的。主要我是想不通,她怎么有脸恨你,还恨到了那地步。她是进去了,可时间并不长,等到她出来,你还得继续防着她。”
“我猜就是这样。”
“我想的是,要是有可能,捏住她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