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庭广众下出洋相。
“宴会厅外,她吵闹了好一阵子,口口声声要见虞仲开——多奇怪,我妈妈领结婚证,她拎着礼物过去,要见的却是虞仲开,酒店工作人员都想把她送派出所了。
“我和然然说的事情,都是有外人可以作证的,绝对不是我们编排她。”
石秀娟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果然,家里人品行不端,做了过分的事,亲人总是最晚知情。
商小月上吊只是跟父母虚张声势,石秀娟自一开始就清楚,但女儿最近总喝醉抽疯也是事实,她和丈夫瞧着特别心疼,便无条件相信女儿说的话,误以为是女儿和虞仲开相识在先,几年后却被商小莺撬了墙角。
不为此,他们怎么会理直气壮地找过来?
商小莺对石秀娟说:“商小月动不动造女孩子的谣,见谁有钱了就是傍大款得来的,见谁找了个过得去的对象,就是用了下三滥的手段抢了她的。她要不是那个德行,我也不会见她一次掐一次架。
“这次的事她实在是过分了,我也受够她那个小丑嘴脸,根本不是你们要找我说道的事,是我需要你们给个交代。”
“我……”石秀娟的头无力地垂着,“我没教好自己的女儿,我给你们道歉。”说着站起来,向四个女子鞠了一躬,“我保证,以后竭尽所能地约束小月的行为,最起码,不会再让她靠近小莺交往的对象。至于我们的工作……”她恳求孟蕾,“能不能别让厂里开除,让我们自己辞职?开除的话,影响真的太大了……”
这人混不吝的一面很讨厌,但正经面对问题的时候,倒是挺客观理智的。孟蕾缓和了态度,“我也知道,谁家过日子都不容易。这样吧,商小月开除,你跟你丈夫,一个一切照旧,一个停薪留职半年,具体谁放假,你们自己定。
“半年之后,如果我发现,你和你丈夫并没真正去管商小月,我再请厂长开除你们也不迟。反过来说,只要你们尽心去管了,不管有没有效果,我也不会为难你们。”
说完,孟蕾看了看商太太和小莺,母女两个俱是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谢谢,太谢谢了……”石秀娟何曾想过,自己竟会在女儿被开除的时候,还会由衷地感激别人。
“谁在家里休息半年?”孟蕾瞧着她,“什么时候能给我答复?”
“现在就能决定,我在家待半年。”石秀娟说的毫不犹豫。
为什么毫不犹豫地做这种决定?让你丈夫做一阵家庭妇男不好吗?孟蕾腹诽着,却也懒得管,指了指座机,对商太太说:“我用一下电话。”
“这还用打招呼?”商太太抓了几块软糖给她。
孟蕾一面吃着软糖,一面找出罐头厂厂长的联系号码,拨打接通后,寒暄几句,轻描淡写地说了对石秀娟、商小月两人工作的意见,给的理由是商小月精神状态不大好,做了些奇奇怪怪的事,其母要请假照顾半年左右,这也是她希望看到的,末了问厂长是否为难。
厂长毫不犹豫地说不为难,全照她说的办,还问什么时候能请她吃顿饭。
孟蕾笑着说最近比较忙,想吃饭可以找东城自选商场经理李大友。
厂长对这答复已经是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听话听音儿,石秀娟于是明白,自己一家的前景,真的掌握在孟蕾手里。细想一下真有些恐怖:两个老板说笑间而已,就决定了别人手里的饭碗。
到了这地步,她不免怨恨女儿闲得横蹦瞎胡闹,这下好了,实打实踢到了铁板,人家岿然不动,自己却伤筋动骨。
告辞回家时,石秀娟第一次体会到灰溜溜到底是什么意思。
家里安安静静的。
说过的什么请邻居帮忙看着女儿,只是石秀娟顺口一说罢了。
商小月窝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捧着游戏机玩儿俄罗斯方块。
石秀娟进门后,站在床前,说:“你被开除了。”
“开除了?”商小月懵住,丢下游戏机坐起来,费解地望着母亲,“为什么?就因为我最近请假多一些?我那个车间主任疯了吗?”
“因为今天这件事,孟蕾出面干涉了,咱们厂子最重视的客户就是她,她打了个电话,厂长立马答应把你开除,我也要停薪留职半年。”
商小月嘴角翕动着,“怎么会这样?就她那个德行,也有胆子做这种事儿?”但人家真做了,而且别说她,连父母都没辙。
前两年厂里效益不好,无理由开除的员工多的是,今年效益上来了,仍旧在陆陆续续开除员工,为的却是让新招聘的人取代那些不够认真负责的。
心念转动间,她意识到了情况不对,“我的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