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阵。”
“我看到了,是那位去年获得业内大奖的。”
“喜不喜欢这件旗袍?”
孟蕾认真端详片刻,“很漂亮。”说完凝眸看了一下旁边的说明和价格,扬眉,“设计师贵,这旗袍更贵,纯手工的,还手工嵌了珍珠和宝石,谁敢喜欢?”
苏衡托起她面颊,揉了揉,又亲一下,“你可以喜欢,我买下了,明天设计师会找你沟通,调整尺寸。”
“为什么?”孟蕾成了懵掉的兔子,“设计这件的目的,应该是做婚宴当天的礼服之一。”
“没错,但设计者认为你穿最合适。而我希望,你习惯穿任何美丽的衣物,不去管价格。”
“哦。”孟蕾长睫忽闪两下,换了个为自己解惑的方式。
她勾住他颈子,研读着他目光,“为什么我会觉得,现在你有些感伤?”
“没错。”苏衡神色歉疚,“今年参加了两次婚礼,第一次还没觉得怎样,今天则真的发现,我们结婚时从头敷衍到尾,很对不起你。”
“有什么敷衍不敷衍的?”孟蕾笑着描摹着他眉宇,“那时候我们都在上班,婚礼办得太隆重,说不定我要被领导谈话,认准我好面子要排场——就算是你的主意,别人也要把锅扣我头上。”
苏衡笑得现出白牙,“你怎么总能用很奇怪的角度,来解释一些很严重的问题?”
“也不看我是谁女儿。”孟蕾笑笑的,“而且婚礼对女性来说,看得最重的是服装,但我最感兴趣的是凤冠霞帔——真正的凤冠霞帔,你上哪儿给我找去?
“不过,今天给我的这件旗袍,应该有得一比,毕竟都需要耗费很多心血和时间才能做成。”
苏衡一乐,手臂收紧,亲了亲她眉心。
下一刻,猝不及防地,他说:“蕾蕾,我爱你。”
“……?”孟蕾惊喜交加得说不出话。
“我爱你。”苏衡重复一遍,转手就拍拍她脑瓜,“好了,回家换衣服。”晚上他们还得去四合院那边吃饭,帮忙酬谢为今日婚礼相助的人。
孟蕾挂着甜蜜的笑,乖乖地和他一同出门去。
京市书局附近,秋末建成了一个广场,植着四季常新的花木,中央位置一个喷泉,另有不少供人闲坐的石凳,倒也挺受人欢迎的。
夫妻两个走向停车处,苏衡望一眼广场,“为什么不添一些运动健身的器材?那样来晨练的人多,早点小吃摊位会暴涨。”
“是呀,怎么不给你弄个小篮球场?”孟蕾横他一眼,“逮住谁挑谁的刺儿,你也是够了。”这人就这毛病,一个人操着不知多少人的心。
苏衡哈哈一笑,将她拥得更紧些。
孟蕾展颜,“不过你说的也是个事儿,但好歹等这一带热闹起来,商铺再多一些。我猜着得扩建或是完善,到时再做热心市民。”
“那是你的事儿,我又没产业在这儿,说完就忘了。”苏衡又笑,给妻子开了车门,手虚虚地护在她头顶。
近期警惕程度基本持平的夫妻两个,在这个比较特殊的日子,并没留意到,路边有两个人一直在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们。
是孟连江和李玉萍。
正如孟连江早先的决定,他们这个冬季都在出摊卖烤红薯、冰糖葫芦,一般是各自出一个摊,到这一段,糖葫芦生意更好,两个人就一起出一个摊位。
有什么法子?
邻居对他们老孟家,渐渐从冷嘲热讽到了冷眼相待都嫌累;以往的亲友只想敬而远之,再别想谁能接济哪怕一毛钱。
可孟重阳还得上学,一家三口不吃饭就得饿死——日子总得过下去,该想辙就得想。
出摊的位置,想离孟蕾远远的基本不大可能。东西南北中心地带,分布着她和苏衡、杨清竹、梁东越、张然的生意,他们的生意再小,也得选客流量大的地段,不可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然其他因素,城管就得说他们闲得横蹦。
选在这里,也是因为广场建成后,周边添了不少店铺,再一个就是,他们也留心过,发现孟蕾很少来书店。
这次无意中望见孟蕾和苏衡,实属偶然。
李玉萍望着轿车载着两人远去后,叹息般低语:“与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小两口的形象气度,已是站到何处都拔尖儿的存在,甚至就算那份由心而生的幸福快乐,都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那是他们应得的。”老实说,孟连江已经怕了妻女发疯自取其辱,“苏衡本来就是少见的人才,最早的工作跟他的专业根本不沾边儿,但很快就成了业务骨干,这你总没忘。”
“没忘。”李玉萍转身,打开带来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