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伤得这么重却能顺利康复再上台。然而并没有这样的先例。
越是不碰琴,她越是抓心挠肺地想弹巴赫。半夜睡不着,她就像做贼一样起来弹琴,像是个初学者,先从音阶练起,重新学习转指技法。肌肉记忆还在,只是用不上力,她也像是疑心自己,总觉得触键时手指木木的。安思雨醒来发现她不在,又听到琴声,立刻下楼。他守在门口听她断断续续弹完一曲,并不多言,只是道:“你不热吗?我给你开个空调。”
南方音乐厅的项目正式开工,安思雨不得不去外地大半年。他收拾行李时,余颂劝他放宽心,她会再找些爱好打发时间,至少能把鱼料理到死得其所。
安思雨却不理她的玩笑,正色道:“我们为琴的事吵过很多次,也撕破脸过。该走哪条路,该选什么样的环境,该成为什么样的人。可是我一直忘了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喜欢弹钢琴吗?不是为了任何人,任何名声外物,只是弹琴这件事,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