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后,直接帮你交了钱……”
说着说着,班长自己也嘀咕了一声,“但是也应该和你说一声啊,怎么连个动静都没有,你还是打电话确认一下吧。”
不必她说,槐蔻立刻给周霓去了一个电话。
也就是这个电话,才让槐蔻错愕地发现一件事。
覆读的半年来,周霓给她划的帐,竟是一分未动。
那她这半年来这样好的资源,这样优渥甚至绰约的生活,到底是拜谁所赐?
槐蔻参加完座谈会,一回学校便直奔行政办,恳求老师能帮她查看一下。
老师很是为难,也很诧异,似乎没听过这种要求。
最终耐不住她的乞求,还是告诉了她对方账户的姓,姓陈,陈先生。
陈先生这半年来前前后后一直在为她付款,大大小小,风雨无阻,从未有一次耽误过她的学业,甚至有许多她自己还未想到的活动,对方已经付好钱了。
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槐蔻记得自己那天得知这名字后,整个人晴天霹雳,站在行政办的大楼下站了很久,直到被问询赶来吃瓜的班长带了回去。t
两人上了学校的天台,班长很爱吃瓜,叽里呱啦地和槐蔻说了半天,却没得到半分回应。
对方啧了一声,捧着脸看着教学楼上楼的落日馀晖,一脸姨母笑地说:“真美好啊,要是我也有个无条件给我付款的人就好了。”
她追问槐蔻,“这个陈先生是谁啊?你们是什么关系,是情侣不?放心,你都十九了,不算早恋了。”
槐蔻却摇摇头,低声道:“曾经是,但已经分手了。”
“我去……”班长狠狠地震惊了一把,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好不容易摇头感叹道:“太狠了。”
“他一定很爱你。”
班长最后一锤定音,摇头晃脑地道:“呜呜呜,他真是爱惨你了。”
她平时就爱看点网络小说,说话也有趣极了,偷摸问:“他是不是对你馀情未了,准备和你破镜重圆?”
“破镜重圆?”
槐蔻反问了一声,然后露出一个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的笑。
她擡头望着天空,苍凉道:“他不爱我,他恨我。”
班长被她吓到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嗫嗫道:“由爱生恨?”
槐蔻没有在说话。
爱与恨,一字之差,却是天堑。
爱很强大,可恨也很强大,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似乎天生就要背负上日后加倍恨他的可能。
爱与恨,本就是同等罪名。
岁月只在弹指一挥间流逝,可心中的爱恨,又怎会轻易忘怀。
人怎么能同时又爱一个人,又恨一个人呢。
毕业典礼那天,班长一直屡次眺望,槐蔻知道她在等什么。
她在替槐蔻等那个陈先生,哪怕只是一束花也好。
可是没有。
直到毕业典礼结束,偌大的礼堂里空荡荡的,槐蔻抱着周霓丶许青燃丶韩伊丶赵意欢……送来的花,离开了学校。
午夜十二点过了,也没有等来陈先生的露面,陈先生为她买了所有的单,却在最后的荣光时刻,连一束花都没有送来。
默默无闻的,从此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
她毕业了,和陈默的最后一丝联系都没了。
所以你看,陈先生其实还是恨她的。
怎么能不恨呢。
槐蔻听着地铁报站的声音,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笑。
她知道陈默刚去国外的那段时间,也十分不好过。
一是舆论压力,来自各方对他的质疑,二是经济压力,陈默初到国外,人生地不熟,又要覆建准备一场世界比赛,开销太多了,陈默一个人扛起所有事,几次差点捉襟见肘。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完成了当年那个要供老婆上学的承诺。
从头到尾,陈先生都不欠她的。
是她槐蔻,亏欠陈先生太多。
槐蔻先去了银行,在柜台上把自己的存款都仔细清扫了一遍,差不多可以先还给陈默五分之一了。
这是她五年拼命接各种工作的积蓄。
槐蔻把所有钱都划到另一张卡上,准备这两天就找机会还给陈默,然后再多接几个工作,起码在陈默再次出国之前,还清账。
然而,接下来的两天,槐蔻去了几次大厦找陈默,却接连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