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那些外国男人看她一个单身女人在这里乱晃这么久,八成是把她当成干特殊职业的女人了!
骤然间,她生起自己的气。
明明自己平常还算理智冷静,今天仿佛被下了降头,意气用事地跑来这座俄州的陌生小城市,只为了偷偷地丶悄悄地看几眼那个男人。
这样的自己多么幼稚!多么傻逼!而且打车费超贵的好嘛!
翁小蕾现在只能自我安慰,谁没有在年轻的时候干过几件不切实际的蠢事。
独自一人跑来这种小城市,在最初的热血冷却后,她知道害怕了,趁天色全黑前,赶紧在打车app上又叫了辆出租车准备回酒店。
花了来回两趟那么贵的打车费来到这里,只为了给自己的一时头脑发热买单,她肉痛丶心痛丶全身都痛,多么痛的教训。
真是服了自己,跑到大美利坚合众国发神经。
翁小蕾在心里发着牢骚,站在原地等出租车过来。
正值下班时间,一辆辆汽车从她身前开过去,带起阵阵气流。
不仅把她的头发吹乱,还赏了她一脸沙尘吃。
她一脸不高兴,擡手挥了挥面前的沙尘,用手指不紧不慢地梳理被吹乱的齐肩卷发。
臧利驾驶着车子行驶在车流中。
瞥一下后视镜看路况。
后视镜照到人行道上的一个女人。
他心头一跳,微微眯起眼打量镜面上这个整理头发的女人,身形带着几分熟悉,又混杂着几分陌生。
车子越开越远,后视镜中女人的身形也随之缩小。
最终,他收回目光,目光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很快被理性抚平,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不会是她,她是柔顺的长发。后视镜中的女人是卷发,虽美,却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她。
回到公寓,打开冰箱拿出矿泉水倒上一杯。
喝着水,在手机上查找哥伦布动物园中那只大熊猫的相关新闻。
前几天,他第一次刷到北京大熊猫基地派遣医疗团队赴美协助治疗这只大熊猫的新闻,当下就想知道蕾蕾是否也在这支团队当中?
转念一想,蕾蕾一个刚工作没几年的新人,似乎不太可能会被委派参与这种跨国工作。
尽管很想相信蕾蕾有可能被委派到俄州出差,理性还是让他放下了对“蕾蕾身在俄州”这个念头的期待。
如果蕾蕾来俄州出差,她当真会那么狠心,死活不联系自己?
臧利不信她会这么狠心,她上个月还发视频跟自己哭闹,说想着自己呢。
前面因为她第二次拉黑自己,自己跟她赌气到了现在已经一个多月,自己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臧利打算近期抽出几天时间飞去北京,把那只鸵鸟的头从土里拔出来,和她深入地长谈一次。
又是“深入”又是“长”,这是准备在什么地方,以什么形式和她谈呢?
翁小蕾从俄州南部回到俄州中部的希尔顿酒店,垂头丧气,一副丢了钱包又没找到的模样。
刷房卡开门。
隔壁房的李教授正好从里面打开房门出来。
两人站在门口说话。
“小蕾,出去刚回来啊,穿这么漂亮上哪里逛去了?”
“哦,我没去哪里,就是到附近的苹果专卖店看看新出的産品,这里的价格比国内便宜好多。”
“年轻人就爱逛电子産品,这里少掉一层税,肯定会便宜一些。听你这么说,我也想换个新手机了。”
“李教授,您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外面买几包中国方便面当宵夜,你要吗?”
“不用了,我晚上不吃东西。”
“女孩子就怕长胖,那我走了。”
“好。”
翁小蕾进房关上门,随着房门合上响起的咔嚓声,她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掉,疲惫地塌下双肩,脱下包包扬手丢到床上,随后把自己也丢到床上,面朝天花板长呼:
“我这个大傻逼啊——”
“傻逼啊——”
“逼啊——”
“啊——”
人造回声还在狭小的房间中回荡,包包中的手机响了。
从包包中翻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美国的陌生号码。
她疑惑地皱眉,刚想挂掉,脑子一叮:
不会是他吧!
肯定是他!
他之前就有用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