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说到这里,翁小蕾惊呼一声。
臧利亲亲她的手背安抚她,继续往下说。
“我迅速从英国赶回美国,从大学同学那里详细了解了案情。
案发地点在他们新买不久的公寓里面,郑恒在案发第二天就被区域警察逮捕走了。
我想见一面郑恒,但是他拒绝见我。
案子第一次开庭审理的时候,我以为能见到郑恒出庭,但是他以‘在医院接受精神治疗’为由缺席庭审。
我大概知道这肯定是他聘请的律师的策略,目的是要拖延案子的审理时间,拖个一两年,再用精神问题进行辩诉,最后的判刑会轻很多。
我不知道他和洁静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让他激动到开枪打死自己的妻子,我只知道杀人就要偿命。
我在法庭见到洁静的家人,父母一句英语也不会说,十几岁的妹妹才读高中。
他们到美国后像无头苍蝇一样,知道女儿/姐姐被人开枪打死了,凶手故意躲着不出庭听审,聘请的律师对他们一家人丶对案子都很敷衍。
他们又伤心又气又急,不知道在人生地不熟的美国该怎么办。
我就帮他们重新聘请一个靠谱的律师给他们打官司。
官司一打打了两年,最后在律师的努力下,郑恒被判死刑。
唉,也算告慰洁静的在天之灵。
郑恒被处决后,曾经关系紧密的大学三人行,最后只剩下我孤独的身影,我看了一年心理医生才慢慢走出这场枪杀案对我的影响。”
臧利的声音停在这里。
翁小蕾在他腿心转个身,与他面对面:“郑恒就是你中午和我说的,那个犯罪被捕丶案子审理了两年的大学专业同学兼好朋友吧。”
臧利沉默地点点头。
翁小蕾抱住他:“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天喝醉酒丶在街头打架的背后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因为我的无知,让你撕开陈年旧疤,把喝酒醉的原因讲给我听。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去回忆那些伤心的往事。”
臧利轻轻拍了拍她戴头盔的脑袋:
“我中午就该把那天我喝酒醉的整条来龙去脉,认真讲给你听。
想着事件涉及到两条人命,连我自己都看了一年心理医生,你知道后肯定会害怕,有可能还会做噩梦。
我何必多嘴一说,增加你的心理负担。
你又不认识他们,没必要被他们的枪杀案影响,我就只和你粗粗说了点皮毛。”
“那你刚才为什么又把他们的枪杀案全部和我说了?”
“我觉得你偶然间看到洁静的画像,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索性就把这段往事和你说清楚,让你多一些对洁静的了解,即便这样会让你知道我曾经暗恋过她。”臧利话锋一转,脸上浮现兴味的笑纹,“又想到你自己曾经也暗恋了好几年沈柯而不得,我就无所谓了,反正大家都一样。”
翁小蕾挺胸叉腰,劲儿劲儿地说:“我们没交往前,你和我都有权利喜欢任何人。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拿你当过其她女人的舔狗这件事去阴阳怪气你。但是我们交往后,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听到没有!”
臧利捏捏她的鼻子,弹一下头盔:“赶紧把这顶玩意儿拿下来。”亲自动手摘下她的头盔,看到她的双颊都被头盔闷红了,“走,出去用冷水洗把脸。”
合上旧画册,将董洁静留在过去,牵起翁小蕾的手走出工作室。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你不是说不阴阳怪气我吗?”
“我没有阴阳怪气你,我只是在自言自语,你可以无视我。暗恋的女人结婚了,新郎却不是我。”
“那我也要自言自语,暗恋的男人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
来啊,互相伤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