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词先发制人地将两张照片甩桌上,再指着额温枪说:“我感冒了,说话嗓子疼,不信用那个试试我体温,你最好也把口罩戴上。”
程野看许清词戴着口罩,柔亮的长发披散着,露出的眼睛依然漂亮,却含疲惫,身子柔软似没了骨头般窝在那儿,知道许清词不是装病。
但程野也没戴口罩,他正对许清词,坐到茶几上,低头看照片,竟是他在海岛上与女人厮混的照片,他一口怒气滞在胸口,擡着发怒的脸强词狡辩:“清词,这是ai合成的,谁给你的?这是污蔑,是造谣!”
许清词淡淡看着他,不说话。
程野也知道自己立不住脚,又将矛头指向许清词:“清词,你答应过嫁给我的,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许清词还是不说话,拿出手机,直接播放那天她在清水流家ktv时,她录下的程野自己亲口说的话的录音:
“……清词,我知道你肯定不能和我结婚,但老头子不是刚住院吗,就让流言蜚语再小飞一会儿……他出院稳定后,我立马澄清,行不行?”
“不好意思,我小时候吃过亏,所以长大后总记得做事要留后路,留证据。”
许清词的抱枕里握着瓶辣椒水以防程野失控,她镇定自若地说:“所以,你也听到了,程少,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要嫁给你。”
许清词嗓子疼,说话说得缓慢,但也清晰:“至於这照片,是别人发给我的,所以说,程少,现在这时期,我想你应该去找出你身边出卖你的人是谁,后院起火先救后院,不该来我这儿质问我。”
程野昨晚飞到乐阳市,一大早来堵许清词,却没想到被许清词一句又一句给堵得说不出来话。
她哪里像在生病?她话很多啊!
程野越想越气,他整整追了许清词三年,他为了她不谈恋爱守身如玉,她竟然还录音!
“许清词你这几年把我当什么?把我当一条狗吗?!”
程野急得俯身到许清词面前,一手按住了许清词的肩膀,气急败坏得仿佛要对许清词动手:“老子这辈子都没对一个女人这么好过,你把我当什么?!”
许清词被按得肩膀一痛,她馀光看到徐欢即将要举起花盆砸人,她对徐欢轻轻摇头表示别动。
“当你是程少。”
许清词尽量稳着程野的情绪说:“程少你回忆一下这三年来,我是不是一直很尊重你?”
程野死死地盯着她,不说话。
许清词感觉到了人被逼急的危险气息,想必程野应是在来之前就被他家老爷子训斥了一番,她看向徐欢,给徐欢使了个眼色问游熠还有多久能到。
游熠再不到,倘若程野扑上来非要来强的,她就只能不计后果地先把辣椒水扬了,再踹程野的下三路。
正在此时,突然一个身影从敞开的大门快步冲了进来。
一身灰色运动服,双颊泛红,脸上蒙着层汗,携着粗砺的气息。
“你放开她。”
这声音仿佛来自地狱,阴沈的,黑暗的,字字带着从喉咙里磨破的血一般。
程野要碰到许清词胳膊的手一下子弹开。
唐吟大步而来要动手,就如那晚在slay酒吧时突然出现的动手。
徐欢也在一旁快要惊喜地脱口喊出“唐总”,许清词忽然先出声打断:“程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小……冷,最近借住在我家。”
“小冷你回楼上吧,”许清词对唐吟说,“这位是从南阳来的我朋友,我和我朋友聊会儿。”
弟弟?
唐吟骤然顿步在茶几前,已伸出去要用力扯开程野的手也顿住。
程野回头,顺势贴坐在了许清词身旁,皱眉看着这位“弟弟小冷”。
许清词看出程野的质疑,她轻描淡写地胡说八道:“我弟弟从小长得着急,是有点少年老成了,其实他才二十岁。”
唐吟:“………”
许清词知道程野肯定听过唐吟这个名字,毕竟她那告白视频流传度可不小。
而她不想在此时把事情弄得太麻烦,她没劲儿处理,因此就隐了唐吟的身份。
唐吟的目光落在许清词刚刚被程野捏过的肩膀上,眸色变了又变,转而看向许清词戴着口罩,扫了一眼桌上的感冒药和照片,他将粗紧的呼吸放平缓。
再看程野贴着许清词坐着,唐吟径直过去牵起了许清词的手腕,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你坐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