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你呢。”蒋年年快一步,擡眉望他的眼。
夜里他眸深沈,空洞望不到头。
“不过是罚跪挨板子的事,父皇不会杀我。”他似是满不在乎,十几岁的孩子好不畏惧,说得轻巧。
“可是我心疼。”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低头定定望着蓬首垢面的小姑娘,不屑地扬起嘴角。
“心疼?”
蒋年年点头。
他转头,望着前方那一片恐怖伸着爪牙的林子,缓缓开口,“收起你那谄媚,你该去赌高俨,而不是在我身上费心思。”
殿下,听俺狡辩。
“殿下当奴婢是趋炎附势之人吗?”
她又道:“无论日后殿下顺境还是逆境,富贵还是贫贱,我都愿与殿下同甘共苦。”
怎么越说越像结婚誓词。
夜里起了风,发带还缠在发髻上,在夜里飘荡。
她莞尔一笑,揉在风里拂过耳畔,“因为奴婢当殿下是友,与我一起抓萤火虫的友,殿下别不信,我最讲义气。”
月光下,馀光中,少女的眼睛很亮,如那日漫野的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