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集於一身,是真是假,说不清道不明。”
蒋年年一顿,她偏头寻向那目光,“你的意思是说,女帝对我的宠爱是假的。”
晋纬拍了拍她的脑袋,像是安抚一只小猫般继续道:“帝姬的饭菜皆是相克之物。”
“可御膳房怎会如此大意,懂道之人稍稍看出,便是砍头之灾。”
“所以间隔较长,且皆是伤脾胃,阴虚之食,但长期以往身体便如薄纸,一弹即破。”
蒋年年叹气,“好毒的心思。”
皆说虎毒不食子,她不明白这女帝为何下此毒手,不明白为何大费周折万千宠爱,背后却暗暗迫害。
晋纬看出她的不解,他稍稍勾起唇角,眉尾一扬。
“皇家秘事,真是有意思。”
“夫君,可别吊我胃口了。”
亭子上的帘子可拉下,正好挡风,两人面对面而坐,帘子缝间可隐隐看清天上明月。
“女帝降世时,天师曾传其拥帝王之星,乃真命天女。而同其一道出生的胞妹离裳则拥天煞之星,不得善终。双生子极为相似,待遇却天差地别,一个万千宠爱集於一身,一个残羹剩饭,受无尽冷眼。”
“这荒唐天师,荒唐天命。”
年年觉得,这简直荒谬,区区几句话,便改变他人一生命运,她突然心中泛起寒凉,不知那离裳后来如何了。
“那离裳呢。”
“死了。”
风吹起帘子,当真是寒凉。
“因何而死。”
“一场大火,那年叛军入成,宫中大火,女帝胞妹不幸丧於大火。”
年年坐与石凳之上听晋纬讲着,双腿酸痛,心中不免对这素未谋面的先帝姬感到酸苦。
直到立於眼前的玄色衣裳的男人伸手扯了扯她的耳朵。
“离裳并未死。”
蒋年年擡头,她眉心一蹙不解道:“什么意思。”
玄色衣裳男人背手,帘子被风卷起一片星夜图,他转身望向偌大皇宫,缓缓开口。
“那场大火,死去的是离凰,活下来的是离裳。”
粉瓷娃娃般的少女猛然擡头。
“你是说,现在坐於高位的是离裳。”
晋纬转过身来,颔首一笑。
“二十多年来的苦楚和不甘,离裳对离凰自是恨之入骨,大帝姬乃将军遗孤,二帝姬幼年养於塞北,生得随父。”
晋纬顿了顿,望着此刻蒋年年那张如花似玉,面不染一尘的瓷脸。
“唯有你生得与离凰如一个模子出来的,且天命道你拥帝王之星,离裳恨离凰,自然也对你这个离凰之女,拥有和母亲一样命格的帝姬厌恶,到后来恨之入骨。”
蒋年年嘴角扯了扯,cpu有些烧不过来。
“那她给我如此宠爱做甚,闲得慌?”
“宠爱?不过是些金银财宝,将你养得愈发娇弱,而日后帝姬所嫁山村莽夫也是女帝之计,为的就是报覆离凰,从高处拉下泥潭。”
“这……”蒋年年擡头,她有些茫然,无尽宠爱的背后竟是如此细思极恐,让她生出几分后怕来。
她怜惜离裳的痛苦,但不明上代人恩怨为何报覆到这代人身上,这帝姬当真是命运多舛。
四月十五春闱至,这一日蒋年年知晓是遇到那个渣男的日子,真是倒霉。
她擡手,眯着眼。
阳光从指缝中穿过,风和日丽,微风徐徐,如此大好风光却是为那渣男备的。
年年转头望向一旁整理吃食茶具的阿盼,阿盼的伤好差不多了,不然她也不会带阿盼来。
她摇了摇手中风筝向阿盼嫣然一笑,双眼如月牙弯起,阳光照耀下,在乌黑的青丝上披了层金光。
“阿盼,过来放风筝呀。”
盼姬停住手中茶盏,擡头望向离离草原,草海上有一只花蝴蝶,美得不可方物,风吹起草浪,弹动心弦。
见阿盼楞住,蒋年年又唤了一声,“阿盼?”
盼姬微微俯身,“回帝姬,奴婢伤势未愈,行动不便,还望殿下饶恕。”
“没事没事,阿盼你好好养伤,是我考虑不周。”
蒋年年不知阿盼怎变如此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
她走了几步又再次回头,“阿盼,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阿盼,你要多笑笑。”
盼姬一楞,今日的光格外刺眼让人有些睁不开眼,她望着那个渐行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