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中。大喇喇地躺着几样东西。作为经受了现代二十几年网络铺天盖地刷下限的人。即使没有用过。也知道是些什么东西。一排大小不一的玉|势。最细的竹签粗细。最粗的也不过手指粗细。一盒膏脂。还有其他一些诸如铃铛之类的零碎玩意儿。
手上的青筋隐约浮现。这是什么意思。洗洗干净。让他当个心甘情愿被人压的玩意儿。君天遥不在乎和男人上|床。虽然现在节操有了些。不愿意再欺骗别人的感情。但是。若是没有感情的人。长得不错的话。他是不在意真的来一发的。
只是。真的上|床。也是他压人。也是他玩人。哪里能够被别人压了。这才是君天遥最生气的地方。下意识的。自认为一辈子也不愿意躺在任何人身下的男人。刻意地遗忘了自己唯一一次让男人压的经历。于他来说。那只是良心发现的补偿而矣。不涉及任何原则问题。一回足矣。再不会有。也仅仅限于那个人。
冷笑着。想要将那些碍眼的东西摔碎。胳膊已经擡起。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么火大。只是一份暗示。又不是真的已经用在了自己身上。他还有后招。他有恃无恐。他为什么要生气。要失望。
君天遥的胸口。有些闷闷的。蓦然间。明白了自己被人凭白囚禁下药。为什么还会悠哉自然。为什么没有想着将那个背后人揪出来碎尸万段。或者激将出来。好好利用一番。他君天遥。何时成了乖乖等待别人处置的人。
只是因为。他一直不敢想的那个人。他以前是摄政王世子。他也被称为殿下。他若是没有死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他的母亲没有记错的话。是当朝皇帝的妹妹。覆姓慕容。极尊贵。他告诉过他。他不是摄政王的世子……
好笑的祈望。看着手中的这些东西越发碍眼。想要将他们一寸寸捏碎。那个人不会如此折辱他的。那个人对他千依百顺。即使被他废除了武功。也没有丝毫怨恨。那个人……
君天遥眼底深重的悲色。让他眼角酸涩。打住。他的理智如此诉说。将脱缰的思想重新栓了回来。
那位戚统领。他背后的主子不一定是将他囚禁在此的人。他的话。只能信一半。这一半里。还要考虑是否被利用的可能。
指尖悄悄地拈着一根最细小的玉势。淡淡的药香味扑鼻而来。不能因为自己喜欢男人。便将每一个人都看成是同性恋。到最后。谁将谁拿下还不一定呢。
抚摸着紧贴于玉势之上的东西。该说送这个东西的人智慧不错吗。这种东西。女人除非已经不当自己是女人了。否则的话。不彪悍到一定程度。连看看都是不敢的。尤其是深受古代大家闺秀教育的女子。薛语嫣即使没有说什么。君天遥从他的行为举止间的端庄优雅。也看出了些不同的痕迹。
有人不想要他老老实实地再呆在这里。他也不想要再等了。坐以待毙根本便不是他的习惯。牙齿一紧。藏在牙龈处的小小胶囊碎裂。遇水即化。只是一个瞬间。便随着血液的流转。运行至全身。
游若风给他的药丸虽然能够百毒不侵。但是只是百日之内有效。那个自己也看不透的女人。给他服的药物。若是放任不管。恐怕最后连走都走不成了。
看着那银色闪着耀眼光芒的链子。铺展在雪白的床铺上。越发的莹润美丽。不像是囚禁人的束缚。却宛若艺术品一般。
君天遥的红唇勾起。动作极为温柔地将那个盒子盖好。放到桌几上。平静的样子。仿佛方才的暴怒。根本便是别人的错觉。
叮铃声响中。双脚接触到了地面。沁凉的寒气。顺着脚心。一点点蔓延的腿部。脚趾有些畏寒的蜷了蜷。最让他记忆却不意外的。是双脚意外的虚软。这段日子。他虽然不曾走动。但是。对身体的掌控力。却是非凡的。身体内部发生了什么。君天遥一清二楚。
若不是手掌撑在桌几之上。恐怕。站起来之后。猝不及防之下。会摔得很难看吧。
幸亏早有准备。狭长的凤眸眯了眯。遮去了凛冽的寒芒。现在还没有摸清情况。要稳住呀。
已经忍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差这一点点的工夫。感受到体内温醇的药力一点点侵蚀那种蚀骨的绵软。灼热的内力。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肆虐嚣张。冲击着那层将他内力阻拦的薄膜。半个多月的摸索试探。君天遥早已经将那层外来的阻碍探查了个清清楚楚。哪里是弱点。哪里不能碰触。了然于心。
“他在做什么。”
薛语嫣身边的侍婢难耐好奇。实在是君天遥傻了一般。站在桌几边上。微微弯着腰。一动不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