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往日。君天遥这么热情。他绝对不会拒绝。但是。他不想要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和君天遥做些什么。
“君君。”
床上的人的手已经探向了他的衣襟。慕容弃想要阻止。谁知道半迷茫着的人居然像是八爪鱼一般缠了上来。慕容弃左挡右挡。已经考虑将他的穴道点住:“哥哥。”
这一声哥哥。让慕容弃想要点穴的动作顿了一下。便没有来的及阻止那灵活滑入衣襟的手。下一瞬。慕容弃的脸色剧变。身上气劲飞扬。将身上的人震开:“你不是君君。”
方才的一点点疑惑。随着真的和他肌肤相触。那陌生的触感。让慕容弃终于确定。
砰的一声巨响。君天遥撞到了墙上。但他的脸上却是诡异的笑。看着慕容弃捂着胸口喘息的样子:“哥哥。那你说我是谁。”
哥哥两个字。还有耳边捕捉到的脚步声。机括声。让慕容弃脸色惨白。
“君天遥要慕容弃死。”
寒光闪烁。血色飞溅。两个人的武功都是高绝。却都受了伤。一时间。谁都奈何不了谁。但是。‘君天遥’的话。却让慕容弃心口的伤剧痛。单掌翻覆。一招全力的寒冰掌将人击退。低啸一声。在外面的人冲进来的一瞬间。冲破了屋顶。纵身而去。
…
雨雪纷纷。雕栏画栋之间红妆素裹。斑驳的红漆。因为一点破碎。显得格外的凄美逼人。这个地方。是他与他曾经生活了很久的地方。是他永远存在于心底一点点徘徊的美好。而现在。却是如此讽刺。
慕容弃藏身在一根回廊后。听着嘈杂的声音经过。小心地向着一边退了一步。托曾经偷偷观察了君天遥无数次的经验。若论在这防备森严的总坛中藏身的办法。他比那些每日里经过的侍卫婢仆还要熟悉。
“这里的血迹还新鲜。追。不要让他跑了。”
一个侍卫头领发现了与慕容弃藏身相反方向洒落的几滴鲜血。手一挥。便有一大部分跟着他离去。剩下的。却还是有二十几个人。若是往日。慕容弃自是不会放在心上。现在。却是不行的。左手死死地按住心口处。那里是深深的创口。一剑穿心。丝毫不留馀地。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死。但是。无所谓了。冷冷地笑了一下。鲜血自指缝间点点渗出。若不是绑着紧紧的一块衣角。恐怕早就已经留下痕迹了。
攥在手心中的东西。随着手腕一抖抛出。咔的一声极其轻微的石子落地声。于习武人耳中。却是不亚于石头滚落声。一刹那。亭台下的荒草丛中被几把利器不断穿透。同一时间。慕容弃的身子一转。已经向着后面退去。
这时。他听到了侍卫说话的声音:“教主有令。谁若是能够抓住此人。死活不论。全部有重赏。”
“哼。”
不知是讽刺。还是痛恨的一声冷哼。他已经可以看到后山退路。山壁上准备了藤蔓。一手再次疾点心口处几处穴道止血。另一只手不敢迟疑。单手拽住藤蔓。脚下一蹬。便要顺势向下滑落。
“在那边。”
到底是精英尽出。慕容弃一时躲开。但是他这一动。便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身子已经纵跃到一半。上方黑影攒动。一阵利箭袭来。慕容弃那只空闲的手将自己的外袍一拽。劲气鼓起。砰砰砰砰。金铁交鸣之声不断。
其间竟然爆发出点点火花。那件普通材质的袍子。虽然尽是破损。却始终未曾被攻破。上方那些本来脸色十拿九稳的侍卫们。不由自主地变了面色。
“他在这里。”
呼喊声不断。而慕容弃揽着的藤蔓也开始晃动了起来。慕容弃脸色一变。不等上面的人影响他的路线。手指一松。身形像是回旋的大雁一般。向着还有三四十丈高的崖底下落。
咔擦一声。腿骨钻心地痛。慕容弃单手重重地一撑地。袖摆飞扬。向着荒草漫漫处掠去。
凭空里几道寒光闪过。慕容弃的身子差点儿被捅个对穿。他认出来了几人是曾经和他同时训练的暗卫中的佼佼者。身后还传来其他侍卫的声音。眼看着便要追来。慕容弃的面色没有丝毫惊慌。眼中的光芒寒意凛然。没有多言。十指握拳。顶着刀光剑影。不顾一切便向前直冲。
今日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既然没有退路。那么。便杀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