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脑袋仅剩的一只眼珠正对上。
气氛突然安静。
博格真的僵住了,不可思议地看向戴维。
戴维百思不得其解,距离鲨鱼被捕上岸也有一天一夜,胃液怎么没有消化掉人脑的皮肉组织呢?
慢了几拍,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反应过来了。
戴维喊:“不!别误会,我没有用人类去喂养这只鼠鲨。我严格按照标准,给它吃的是鱼。”
博格:“那你告诉我,还算新鲜的人头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死的?”
两人说话间,莫伦盯着水缸。
看到鲨鱼再次呕吐,这一回又吐出了一颗人头。
与之前不同,这颗只剩颅骨骨头。
莫伦:“先生们,别吵了,又来一颗。你们说,这鲨鱼还能吐几颗?”
博格深吸一口气。
他错了,从一开始就不该别出心裁地搞水族馆参观。人就别想搞个大的。
*
*
泰晤士港。
麦考夫下船,重返伦敦。
一个多月前,他接下去德意志的出差任务。
接收当地同事的重要情报,据闻德意志、奥匈帝国与沙俄有结盟倾向。
正好顺路去维也纳银行取出梦境任务奖励,是一个圆柱形画桶,里面藏着疑似达·芬奇的失传画作。
如果是真迹,价值必定不菲。
麦考夫不敢说精通古画鉴赏,等出差工作完成后,把画带回伦敦再找专人鉴定。
在维也纳银行几乎没探查到存入者的消息,只得了一条信息。那只藏画的保险柜在1860年被匿名开通,是十三年前的事了。
再说通关任务,距离上次发生已经过去三十七天,期间没再出现第二次诡异梦境。
麦考夫提着行李箱,搭乘马车回家。
看向窗外的熟悉景色。似乎自他出差,生活变得平淡起来,不知伦敦有没有发生新鲜事?
第035章 chapter35
chapter35
麦考夫回到家, 开始翻阅近一个多月的伦敦各种报刊。
即便出差德意志,他也不会完全断绝英国方面的消息,但仅限国家层面的军政情报。
别的伦敦新闻若非足够轰动,就不会传至欧洲中部。
轰动的标准是什么?
麦考夫确定已阅的这两份报纸内容暂时翻不起水花。
他在《泰晤士报》上看到莫伦在二月末接受的一篇捐赠采访。
同一家报社在时隔二十多天后, 谈及英国医生登记委员的改变, 今年让伊丽莎白·安德森注册成为职业医生。
虽未探查具体内情, 但他可以99%推测这两篇看似没有过分热度的报道有内在联系。
在调查炸弹案时,莫伦提过想找研究团队做指纹痕检的大数据与理论研究,她是找了安德森院长吗?
麦考夫随意猜测着,隐约觉得这两则新闻之下是有其他大事, 但别的报刊没有出现相关报道。
也罢,这与他无关。只是看到熟人的姓名, 稍稍多瞧了一眼而已。
至于其他的伦敦消息,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麦考夫甚至都没找到一则特别的鱼类新闻。
今天, 动植物学家们还是没研究出100%饲养金鱼不死的方法。
放下报纸,从行李箱取出从梦境奖励的画桶。
由于桶内油画疑似出自达·芬奇之手, 把画不留痕迹地不做海关申报地从奥地利运回英国,是让他动了一番脑筋, 堪比传递秘密外交情报。
麦考夫看了看天色。
估计还有半小时日落。等吃好晚餐,彻底天黑, 就去找油画鉴定专家。
19:44,他穿过伦敦西区一条小巷。
小巷砖墙满布诡异图案。
鲜血淋漓的眼球与铺天盖地的触手似乎下一秒会扭动起来, 从墙面伸出悄悄探向路人的背脊。
麦考夫无视夸张恐怖的涂鸦, 径直走向巷尾的小门。
扣响门上铁环, 不是敲一两下, 而是颇有节奏地敲出了一段点鼓的节奏。
一分钟后,从屋内传出“咯哒咯哒”的链条滚动声。
门被彻底打开, 但门后没有一丝人影。
两侧悬挂壁灯,燃烧着幽幽绿光。
前方不见传统房屋结构,而是一条向下的木制楼梯。
麦考夫见怪不怪,提着画桶入内下楼。
听到身后再次传出链条机关的拖动声,他没有回头去看大门被缓缓关上。
当皮鞋与木质地板相触,脚步放得再轻,楼梯还是发出了嘎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