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

丁闫给了个粗略的解释，听得出来他知道秦野不一般，秦野往回回忆两秒, 贺崖大概是从废楼里飞来他肩膀上的时候淋的雪。

看来npc在不一样的世界不兼容, 这里有这里的规则。

秦野微微侧头：“活着没。”

肩膀上窝一路的鸟仍旧闭着眼睛，但回了话：

“暂时还有出气进气。”

语调不怎么严肃, 只是声音听来有些疲惫。

秦野淡淡：“那行。”

丁闫对秦野身边的鸟有自我思想会说话并没表现出什么惊讶或者奇怪来，大概怪的见得多了，阈值比较高。

他趁机继续把先前被拒绝的事换个说法又倒腾出来：

“跟我去个地方, 有人有办法处理。”

秦野瞥一眼，一语道破他心思：“避难所？”

丁闫：“……”

丁闫沉默两秒：“是, 也不是，位置在避难所里，我觉得你应该去那。”

秦野能猜出点什么来，看了看他, 挪开了眼。

肩上贺崖动了动身子挑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难受所以挨得更紧了些。

秦野没把手拨开，算是默许。

贺崖：【没事不用纠结, 我一会儿找个清净地方等死。】

017：【你也是卖上惨了。】

秦野：【别变个人让我驮着就行。】

贺崖：【……】

贺崖：【我以为碰上温情时刻让我靠靠，其实是怕我撑不住维持不了这个形象。】

秦野笑回：【所以你最好撑撑。】

贺崖：【不然把我丢了？】

秦野：【不是没可能。】

贺崖：【……】

雪还没停, 地上几乎都变成了一片白，天色已经暗下去, 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被盖得七七八八，整个世界安静, 静得像是只有他们几人。

这种看起来干净的颜色给人一种平和的错觉，静谧里生出一点诡异。

秦野嘴上说着轻松话，叫那半路跟来的乌鸦能保持点精神，自己也有些浑浑噩噩。

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持续输出让身边的鸟跟人暂时安全，疲惫感在身上一层叠一层。

走得比平常累，也有可能只是困了想睡。随机刷出头昏沉的犯困状态。

身后丁闫没等来回复没再说什么，秦野却突然停下转身示意他往前。

“你走前面。”

丁闫：“？”

丁闫反应两秒，悟了。这是同意和他一起去避难所了。

丁闫：“你还是很在意你的宠物小鸟的。”

“宠物小鸟”：多冒昧。

秦野：只是想找个地方睡会儿。

一人一鸟都没出声，大概状态不佳，懒得浪费力气争什么。

丁闫从靠后的位置往前走，两人换了前后，路线还是原来那路线。

就好像秦野即使随性走也在预定位置上，没有丁闫到前面去领，他们大概也会走到同一个目的地。

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暗，没有月亮，也看不太清周围，好消息是雪终于停了。

长时间地奔波消耗体力，两人的速度跟一开始相比慢了些。

丁闫反复抬头确定没有飘雪后，把衣服扯下伸手把东西递了回去。

秦野的手摁着额侧缓解不适，没注意他停下，往前没收住，险些撞上的时候才抬起眼。

秦野：“？”

丁闫：“谢谢。”

秦野看了看被拎着的外套，又瞄了眼生怕碰到上面雪粒子动作小心翼翼的男人，顿两秒把东西接过来，很顺手地提开掸干净雪，末了一甩丢了回去。

有种懒得问答对话，怎么省事怎么结束的爽快。

丁闫哑然，看着会错意的秦野，把刚才谢谢前面省略的话又补上：“雪停了，衣服还你。”

秦野：“不用了，穿了脱挺麻烦。”

毕竟在到达所谓的避难所之前，很难保证是不是还会有第二第三次下雪。

但丁闫留在这的时间比秦野久一些，对规律有一点了解，正常来讲两场之间至少间隔24小时，一时半会儿不会下，刚刚那种情况算是意外，带着人为因素的影响。

他的视线停在秦野手上，光线条件不好，昏昏暗暗，但依旧能看到他发红的指节。

丁闫解决问题的方式习惯性走极端，不太按正常人路子。

例如完全不给自己留保障直接浪费完子弹丢枪，不委婉，顶着头卷毛走能戳死人的直线。

丁闫：“那我扔了？”

一般这种时候，对方会在心里敲个问号，并且暗暗骂一句“有病”，